洛酒見他們這樣鄭重,知道事情一定很糟糕,他二人沒有說謊糊弄他們。
展顏被嚇著嚇著就習慣了,反而不胡思亂想了,思路一切清明了,“洛酒,師父師公跟沒跟你具體說這裏是誰的陵墓嗎?”
洛酒認真答道:“隻是說是當時前朝一個大臣的陵寢,因為生前犯過一次大錯,便用他夫妻二人的陵墓作為天帝天後陵寢的擋箭牌。你問這個幹什麼?”
展顏眼珠兒一轉,說道:“就是奇怪啊。你想方才花家兄弟說了他們盜過那麼多的墓,都沒有遇到今天這種恐怖的情形發生,這是不是說明這個鬼很特別,絕不是普通的殉葬之人,不然他們不會緊張成這樣。”
“特別……”洛酒反複叨念著,心底似乎有個隱隱的想法正欲破繭而出。
正想著呢,忽見兩兄弟似乎意見有分歧,聲音越發高了起來,花五出言安撫,兩人又恢複了正常。
洛酒幾人功力足可以聽到那兩人說話的內容,展顏搖搖洛酒的胳膊,眸子裏全是憂慮,“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
洛酒淺笑著摸摸她的小臉,“別擔心,咱們幾個還沒有闖不過去的關卡。”
展顏的心頭的擔心並未除去,轉而看向那兩兄弟,她隻想著公孫陽能平安,千萬要平安。
又過了一會兒,兩兄弟似乎達成了共識,花六的臉上浮現幾絲沉重,花五則麵上看不出什麼,走過來後,剛要對幾人說什麼,洛酒卻打斷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們都不同意。”
花五臉上一片愕然,他忘了這幾位禦風門的弟子身懷絕技,聽見了他的打算。原來花五決定用自己的性命換得其他人的生機。所以怨靈作祟不過是想找個替身罷了,但他知道,這怨靈的怨氣極重,而且不止一個。
花五當即決定用一招同歸於盡,將這些怨靈用自己的血液永遠封印。如此,這幾人才有機會逃出生天。花六聽了他的主意當即反對,因為自己的能耐並不如哥哥,所以要犧牲也是犧牲自己才對。
花五急道:“洛公子,現在的情況緊急,沒有其它的辦法了,那東西想是十分霸道,別的法子恐是不中用了。你們若有事,我們就算是自戕也贖不了罪孽。”
洛酒慢條斯理地問道,“你且想想,犧牲你的性命到底能有幾分成功?”
花五聽他不慌不忙得說話,心底竟平靜了許多,“最多五分。”
“五分?”洛酒搖搖頭,“一半一半而已,若是你成功不了,我們就真要死在這裏了。”
花六一直在旁邊欲言又止,聽著洛酒的意思竟然是真的不同意讓哥哥去死,於是插嘴道:“其實還有別的辦法的……”
“花六,不許渾說!”花五對幾人道:“大家別聽他的,我方才說的還是請幾位考慮一下,一半的把握總比沒有的好。”
展顏卻道:“讓花六說說吧,看他長得個機靈的樣子,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好主意。”
花六不顧他哥哥的眼色,徑自說了下去,“其實還有別的辦法,隻是各位會更凶險,我哥怕各位難以承受才這麼說。”
喬可欣道:“我們沒什麼承受不了的,隻管說來聽聽。”
花六深吸了一口氣,看了哥哥一眼,又看著幾人緩緩道:“我們盜墓的派別有專門對付猛鬼的方法,方才我哥說的那個是實在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很適合一種陣法,嗜血陣。此陣法事是用咱們幾人之血祭本墓中亡靈,當然這是假祭,隻為騙過惡鬼。在這過程中我們幾人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一人心生異心,那所有人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比較難辦。”
展顏想,怪道花五寧願以身試險也不肯行此法,人心可不是最凶險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