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細的女聲從樓上傳出,“哎呦,這是怎麼著了,你們快去把她們分開!”
來了!
展喬二人對望一眼,各自湧上一陣興奮的感覺。
來人一身絳紅色衣裙,一張圓臉上橫肉下墜,一雙吊眼透著狠厲,下顎一顆小小的黑痣顯得格外醒目。
三四個黑衣的高大小廝上前不由分說將她們分開來,“別打了路娘來了!”
一聽路娘兩字,兩群人立馬停止了動作,乖順地站在那裏,連扯亂的衣服都沒敢整理。
路娘冷哼一聲,將帕子用力一甩,“你們好大的威風,怎麼不去當將軍!”吊眼一掃站著的女人,“還是有人想去紅房子裏去?”
紅房子是所有妓女的噩夢,那裏是最低賤的妓女呆的地方,隻要一文錢就可以睡女人,到了那的女人一般是活不長的。
女人們垂首立在原地瑟瑟發抖,尤其是小桃和紅袖,抖的更加厲害。
小桃腿一軟,跪在地上,哀戚戚道:“媽媽饒命,小桃再也不敢了,求媽媽饒了我這一遭吧。”
她這一跪,其他女子也撲通撲通全都跪下,紅袖跪著挪到路娘跟前,滿臉懼怕地拽著她的裙角,“媽媽紅袖錯了,是小桃跟我搶客人,紅袖才……求媽媽明察!”本來聽路娘身邊的人說她有事要出門才敢如此放肆小桃爬過來,“媽媽,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您別聽她胡說!”
路娘一甩裙子,笑聲冰冷而陰狠,“我看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是去紅房子反省吧。”
“來人!給我拖下去!”
兩個女人已然被架起來了,發出絕望的悲鳴嗚咽之聲。
“慢著。”一聲慵懶年輕的聲音響起。
路娘目光一送,對上對方把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好個風采照人的公子,其實剛才她一下樓就望見了這兩位的存在,一下來了兩個生麵孔自然要提高警惕。
展顏施施然走到路娘麵前,耍帥地一撫鬢發,笑道:“在下柳州人士公孫昭,旁邊這位是我兄長公孫新。”
路娘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哎呦,我的爺,不敢,不敢,既然是客,那便不能怠慢了,來人,好好招待著。”柳州公孫氏?來頭果真不小。
小桃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嚎叫道:“公子救命!”而紅袖則是木然了,眼神空洞。
路娘一擺手,示意小廝將人拉下去。
“唉等等,路娘啊,你瞧你那些手下也忒粗暴了,你看看兩個小美人兒都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如此說著,還跑上前去,用扇子敲打小廝的手臂,“快鬆開,快鬆開,看看你們真是太野蠻了。”
幾個小廝看向路娘,路娘則笑道:“既然公子這般說了,你們還不放手?”做這行的最忌諱得罪客人,特別是這種有來頭的客人。
小桃紅袖得到自由,驚魂未定,直到展顏蹲下身子笑嘻嘻地瞅著兩人,才回了神,衝著展顏和路娘連連磕頭。
路娘道:“算你們運氣好,要是有下次,可別那麼容易就過去的事情。”雖是笑著,可語氣裏盡是嚴厲威脅之意。
兩人自然連聲應下,滿身狼狽地被丫鬟扶了下去,紅袖回眸偷偷看了展顏,展顏向她回了一記多情的眼神。
紅袖瞬間紅了臉,由著丫鬟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