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門。菀園。
“師父，我來也！”展顏笑盈盈地跑過來，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蝶，滿身的青春活力，讓人看了覺得自己也年輕了。
項佐行眼眸不知覺地染上了笑意，“哼，看看你的樣子，像個皮猴兒似的，又跑到哪裏野去了？”
“師父，你硬裝出生氣的樣子，很好笑誒。”
項佐行用手指點了展顏腦門一下，道：“你啊！”說完，還是掏出帕子，為她擦擦鼻尖上的髒東西。
展顏接過帕子，自己擦了擦臉，道：“師父，有什麼事嗎？這麼急叫我過來。”
項佐行欲言欲止，表情極為糾結。項佐行收到拓跋菀的信箋，她說讓他盡快和展顏表明身份，然後來京城和她商議大事。
項佐行從來都不會拒絕拓跋菀的話，更何況他也正有此意，隻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怪道，師父總說他笨嘴拙舌，唉……
展顏倒是一笑，師父這是要攤牌啊，也好，自己可以有個爸爸，也不錯，可以彌補兩輩子的遺憾。
“師父，你到底要不要說嘛，我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呢！”
“那展顏咱們先吃飯，過後再說！”項佐行喜歡逃避的性子又上來了。
展顏拽住他的袖子，眼眸裏藏著揶揄的笑意，“師父，你還是說吧，你看你糾結的表情，你要是不說，這飯都吃不好，你的歲數也不小了，不能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
“那個……那個……”
“哪個……哪個……”
“就是……就是……我是……”項佐行繼續糾結。
“加油啊，師父！說出來啊！”展顏真是快憋死了。
“……我是、我是、我是你的、你的……”這回改磕巴了！
展顏被他弄得暴躁了，大聲吼道：“你是我的女兒！”
項佐行石化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麵露猙獰的展顏……
“不是，我是你女兒！”展顏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說的是什麼話！
“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很難猜嗎？”展顏卻輕鬆地道。
項佐行腦袋裏一片空明，菀兒啊，咱們都低估了女兒的智商了。不，菀兒你是低估了你自己的智商了，你生的女兒，能傻到哪去？
“那是會怨我嗎？”項佐行小心加小心地問她。
展顏抱著項佐行的腰，喃喃低語道：“很有安全感，是爹的味道，隻有您會一直包容我，無論我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是美是醜，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男人能夠這樣愛我，而且隻愛我。那就是父親，你就是我的父親。”天下間不是所有的父親都能做到這一點，可是項佐行的性格，注定了他隻能做一個沒有原則的父親。
項佐行頓時淚流滿麵，抱著這樣哭的像個孩童，什麼也說不來。他覺得他值得了，有這樣一個女兒，夫複何求？就算讓他立即去死，他也毫無怨言。
兩人平靜下來之後，互相看著，看著看著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