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佐行感到很欣慰,唯一的遺憾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展顏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生父親。等回來,就去趟京城,好好問問阿菀,什麼時候告訴展顏事實。
展顏心裏卻想,師父的那個女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女人?展顏想扇自己兩巴掌,竟往齷蹉的地方想,不是女人,那就是女兒嘍,反正絕對不是那個差強人意的女弟子。
展顏其實早有懷疑,項佐行待自己與旁人不同,就像……就像個父親一樣,如果這是真的,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展顏抬頭看著一臉糾結,皺著眉頭吃飯的項佐行,覺得很有意思,他一定怕自己承受不住,或者怕自己理解不了,反而傷害感情吧。嘿嘿,看你什麼時候告訴我。
八月十一,陽光很好,不,應該說是很毒,恨不得把世間萬物全部化為烏有。
禦風門眾人集合到竹溪園,聆聽禦風門門主的諄諄教誨。
這才拜別門主,跟著崔玉郎的項佐行下山了。
展顏等幾個女孩子穿的皆是行動靈活的男裝。每人背了個不大不小的背包,手裏拿著各自的兵器。
因為有兩個長輩在這裏,幾個人也不能像平常那樣口無遮攔,隻是各自悶著頭走路。
展顏一開始聽到殺倭寇的時候,心裏的英雄情結上腦,覺得自己身上倍兒有勁兒,可冷靜下來的時候,感到自己真的有這個實力嗎?換言之,自己真的能下的了手殺人嗎?所以這一路上很忐忑,一直在胡思亂想,你說我已長在紅旗下,生在和平年代裏的四有青年去打仗,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休息的時候,項佐行給大家講了,關於這夥倭寇浪人的一些情況。
這一帶的東瀛倭寇、浪人一直活動的很詭異,通常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潛入周邊的漁村,燒殺搶掠不說,最後還要屠村。就連往來的商船,也被偷襲過,通常被洗劫一空之後,幾乎是無一幸免,隻有個重傷掉入海裏的水手,被水上了岸,被當地的漁民救了,才撿回了一條小命,之後就報了官府。
官府的大人也是相當的重視,一方麵派人搜尋尖嘴口整個海域,另一方麵,上報給洛王洛歡,請求定奪。洛歡批示道:全麵大範圍搜海,夜晚宵禁,有可疑人,就一個字抓。
洛酒道:“這麼說,我爹娘也來了?”
“這可是你爹的封地,他不管誰管?”項佐行說道。
展顏想,真是太好了,有正規軍在,應該用不到自己上陣殺敵了吧,嘿嘿。
一行人使了輕功,穿行於崇山峻嶺之中,不肖半天的功夫,就來到了尖嘴口的大本營。
洛歡和夏尚紅早就站在帳外,恭候眾人。
洛歡抱拳笑道:“崔師兄,師弟,恭候多時了。”
幾人互相問候,還禮,方進軍帳裏麵談正事去了。
大帳裏隻是大抵幾個案幾,一一坐了。有個小兵領著茶壺恭敬地給眾人倒上涼茶,退出帳外。
項佐行道:“找到線索沒有?”
洛酒仰脖喝了一大口涼茶,道:“說來就鬱悶,我派十五艘炮台船,在附近來來回回搜查了數日,依舊沒有找到。”
項佐行眉心微皺,道:“怎麼會這樣?按照目擊者得描述,他們的船也不小,除非突然沉沒,否者不可能找不到。”
洛酒疲憊地閉上眼睛,搖搖頭。這些日子,為了這事幾乎每睡過覺。
項佐行起身走到掛著的海事地形圖,細細看著。
“師兄,你過來看,這是哪?”項佐行指著一處及細微的凹陷處。
崔玉郎走過去,眯著眼睛,看了半晌,道:“這是……讓我想想。”要問誰對著地界了如指掌,非崔玉郎莫屬。往年,崔玉郎曾經獨自一人駕船,將這忘憂島的岸邊遊了個遍。
洛歡精神一抖,湊過去等待崔玉郎再次發話。
崔玉郎在帳內踱來踱去,忽的停住腳步,轉身指著那裏道:“如果我沒記錯,這裏是個天然的礁群,你的炮台船當然沒法查看。”
洛歡微微搖頭道:“聽說這裏是有名的漁船死亡地帶,從來沒有人敢駕船到這裏來。我們進不去,他們怎麼可能進得去?”
崔玉郎搖搖頭,沉聲道:“我進去過。”頓了頓道:“這裏很奇怪,看似無法前行,但是隻要你在漲潮的時候掌握好方向,直接衝進去,就可以進去了。如果掌握的不好,便是船毀人亡。進去以後,就可以看到裏麵的空間極大,有個天然的溶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