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櫃趕忙接了,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您就放心吧,本店的吃食都是極好的,夜裏還有人在大堂守夜,安全絕對保障。”郝掌櫃見洛酒臉上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笑道:“李小二!還不輕幾位客官去上房休息!”
李小二是個麻利的人,就是有點羅嗦,他抬頭瞧了幾人一眼道:“小的頭一回見到這麼好看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啊……”
郝掌櫃知道這家夥嘮叨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別婆婆媽媽的,客官下船乏的很,還不快去!”
李小二這才住了嘴,捂著屁股,道:“客官,您這邊請。”
展顏皺著眉毛走在木質的樓梯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像它有生命,正在掙紮呻吟,讓人頭皮發麻。
李小二回頭笑道:“這樓梯有些年頭了,本來我們郝掌櫃今年要重修的,誰想生意每況日下,好在這房子本就是自己的,要不然連房租都付不起。”
李小二雖然是聒噪了些,辦事倒是井井有條,一會功夫,床鋪茶水都準備妥當,想說點什麼,硬是讓洛酒那張陰沉的臉給嚇跑了。
梳洗一番後,幾人不約而同到樓下用飯。
展顏環視大堂一圈,發現樓下的大堂,寥寥坐著幾個人,北邊角落的桌子坐著一個有些頹態的中年男子,瘦的跟皮包骨似的,麵容蒼白,時不時幹咳兩聲,居然還是酒不離手。
聽他咳嗽的聲音,恐怕肺葉傷的很嚴重,還要喝酒,要麼是愛酒如命,要麼一心求死生無可戀。
櫃台旁邊坐著個長相粗狂的大和尚,青色袈裟批身,脖子上掛著核桃大小的佛珠,正野蠻的啃著整個燒雞。
挨著他們這桌,應該是一對兄妹,均佩戴者短刀,看來是江湖中人。男比紀明義還要黑幾分,一雙眼睛大的很,旁邊的小姑娘十四五歲的模樣,眼睛和男子一模一樣,大的嚇人,一看就是一家人。小姑娘直率的很,毫不掩飾地頻頻瞄著洛酒的側顏,搞得洛酒問展顏,我臉上有東西?
大和尚突然一拍桌子喝道:“灑家的酒呢!”
郝掌櫃趕緊過來,賠笑道:“大師稍安勿躁,本店存酒不多正打發小二去酒家打來。”
大和尚並不買賬,一把揪住掌櫃的衣襟,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灑家問你,那個病鬼怎的就有,偏偏我就沒有,你是怕灑家沒錢買就白吃酒?”
郝掌櫃哀求道:“小的不敢啊!那酒是這位客官,存在這的,怎麼好給您呐?”
大和尚不是講理的人,一口咬定是這掌櫃私藏好久,舍不得拿出來。
大眼睛姑娘一看,就要抽刀上前,被她哥哥一把按住,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大眼睛姑娘才消停。
病鬼道:“咳咳,大師,既要喝酒,咳咳,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接的接不住了!”話音剛落,一道氣勁推著酒壺,直奔大和尚的麵門。要知道那人連頭都沒有抬起,就把方位判斷的絲毫不差!可見這人聽風辨位的本事有多麼出神入化!
大和尚可不是吃素的,大喝一聲,一把推開掌櫃,一記綿掌向上拍去。
兩道氣勁在半空中較量,白瓷酒壺在空中搖搖晃晃,眼見就要破碎了。
紀明義把展顏護在身後,靜觀其變。
酒壺忽的一歪,酒水細細的流了下來,大和尚哈哈笑了兩聲,張開大嘴,讓酒流到嘴裏。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