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探險隊終於被來自納克產省的騎兵攔住。
兩位穿著華麗紅袍的地方官與赫定談判。
其中一個人叫庫侖,另一個叫榮都,兩人都是總領。談判主要由前者來完成。
庫侖向他熱情地表示問侯之後,說:“您帶兩個同伴從極東的路去拉薩,但被邦波擋住。現在,您又到納克產,再不能在這條路上再前進一步了。”
“您不能攔住我。”
“能夠,我有幾百萬兵丁!”
“什麼意思,想用武力?”
“不是您死,就是我亡,如果讓你們過去,我首級就會丟掉,還不如先拚一下!”
“您永遠也得不到我和同伴的首級,我們決意要向南行。”
“那好,睜大你們眼睛,看明天怎樣阻止旅行隊!”
“你們明天也小心點吧!在裝好子彈之前,短槍可以將所有人打倒。”
“用不著那樣,不打人也可以攔住。”
“您打算怎麼辦?”
“有24個人便可以扣住駱駝,直到它們全部餓死。”
“您為什麼要一再難為我?”
“對不起,我們奉了拉薩的命令。”
“讓我看。”
庫侖出示法王手令:各地官員務必阻攔赫定前往拉薩,失職者將受到嚴厲懲罰。
探險隊隻能往西而去。
藏兵前後“護送”,如同押解犯人。
經過雅魯藏布江,衛隊看赫定不再打算去拉薩,告別撤回。
此後,探險隊就在雪山冰川中穿行,人員和牲口不斷倒下。兩月後,在中國西藏與印度交界的班公湖同從克什米爾地區前來的救濟隊相逢。
探險隊員興高采烈,用簡易樂器慶祝勝利。
赫定接受寇鬆邀請,前往加爾各達。
寇鬆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先生,在您剛剛開始探險生涯時,我就從榮赫鵬那裏聽說對您未來成就的預測,果然不出所料。我衷心地祝賀您,並希望能為下次探險提供支持,因為在西藏,我們有任何國家都無法比擬的得天獨厚條件。”
“我下次直接從拉達克進入西藏,可以嗎?”
“非常歡迎!我將給您在青藏高原上搭建一道紅色樓梯!”
“太好了,原來我曾以為意誌與真誠是最好的紅色樓梯,現在看來,這些還不夠。”
“西藏形勢會發生變化。造成目前拉薩方麵排斥歐美的局麵,是俄國間諜、假喇嘛乞顏長期挑撥離間的結果。一個當過駝工的下層氓流竟會有這樣的陰謀詭計!在他斡旋下,俄國幫助達賴喇嘛建了一座現代化軍戒庫,那是1898年的事情,可是,由於嚴厲封鎖,我們知道時,已經很遲了。”
“西藏人不喜歡武力,但他們堅強的意誌簡直就像鋼鐵。”
“必須要改變這種現狀!我們正在做各種積極努力,向拉薩派遣使團。無論如何,會有結果。”
赫定談起榮赫鵬當年的中國探險。
遺憾的是,這次逗留印度期間,未能與他見麵。
寇鬆很機智地繞開談到榮赫鵬的行蹤與工作。
第二年四月,探險隊再次翻越中印邊界,到喀什。
在這裏,與唐古特駝隊分別。
回到故鄉,鋪天蓋地的榮譽淹沒他。瑞典國王授予他爵士封號。
他是瑞典曆史上最後一位受封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