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齒沒入皮肉,像是要把他的肉硬生生撕咬下來一般。
“主子!!”修容和修墨不約而同的呼叫道,內力蠢蠢欲動。
在她們眼裏,主子的安危勝過一切!
尖銳的刺痛感從左手臂膀處傳來,血珠順著唐芯的唇角湧出,她不為所動。
“皇兄,”沈濯香縱身飛出內殿,凝重的開口,“皇嫂的樣子不太對勁。”
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這種事即便他不說,沈濯日也瞧得出來,寒眸一凜,右臂高揚,幹淨利落的劈在了唐芯的後頸之上。
她不斷扭動的身體有了一瞬的僵停,下一秒,兩眼一翻,癱軟下去。
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橫抱在懷中,跨步走向內殿。
“宣太醫。”
一刻鍾後,鄭曦之匆匆趕到乾清宮,偌大的寢宮,氛圍壓抑得有些可怕。
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側坐在床沿,神色陰鬱,渾身散發著一股恐怖氣息的天子,他微微加快步伐,來到床邊。
“微臣參見……”
沈濯日漠然抬手,製止了他的請安。
點墨般漆黑的眸始終沒有從那垂落的帳幔挪開,啞聲道:“替她看看。”
“是。”鄭曦之放下藥箱,坐在修容搬來的矮凳上,隔著帳幔,為唐芯診脈,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神情變得愈發古怪。
沈濯日麵色大冷,沉聲問:“如何?”
語氣格外冷沉,透著一股風雨欲襲來的危險,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緊張與憂色。
“恕微臣才疏學淺,娘娘的脈象並無任何不妥。”鄭曦之苦笑道,“隻是相較過去,略顯虛弱。”
“僅僅如此嗎?”她方才分明與平日判若兩人!豈會無礙?沈濯日的心揪疼著,龍袍下,雙拳徒然緊握。
鄭曦之不自覺垂下眼眸,帝王之怒,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皇上,”李德一臉急色的站在殿門外,“該早朝了。”
先前出事時,他站在台階下方,並未看清殿內發生了什麼事,隻聽到些許動靜,但無天子宣召,卻是不敢輕易入內,是以,不知唐芯意圖行刺一事。
聞言,沈濯日的眸子寒如冰錐,大手緊握住唐芯的小手,緩聲道:“傳朕旨意,今日罷朝!”
“什麼?”李德不可置信的驚呼。
而沈濯香、修容等人同時蹙緊眉頭。
自皇上登基,從未有過臨時罷朝的事情出現,若真這麼做了,勢必會引起朝臣猜疑。
修容有心想勸,卻被沈濯香用眼神製止。
“鄭太醫先回去吧,皇兄他不過是見皇嫂昨日受驚過度,方才會亂了分寸,請你來此診脈。”沈濯香無奈的笑道,待送走鄭曦之,方才正色道,“皇兄,不妨讓臣弟為皇嫂看看。”
鄭曦之已是宮中醫術最為高明的禦醫,連他都看不出端倪,也許,皇嫂的異變並非是中毒,而是別的原因所致。
沈濯日沉默點頭。
得到他的恩準,沈濯香當即挑開帳幔。
“你做什麼?”手指尚未碰觸到唐芯的衣襟,就被沈濯日一把攥住。
凝聚著無盡暗潮的寒眸,冷冷盯著他,那眼神仿若盛怒的雄獅,無端叫人生懼。
沈濯香苦笑道:“若不近身觀察,臣弟怎能找到端倪?皇兄可以放心,臣弟對皇嫂絕無非分之想,僅是想以內力為她探查一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