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試試看嗎?”唐芯作勢要下狠手。
“不過是一個下人,你以為能威脅到本宮?”齊妃鄙夷地哼了一聲,全然沒將百禾的生死放在眼裏,“能為本宮去死,是她的福氣!她死後,本宮會將你送下去,給她陪葬!”
臥槽!這個瘋子!
唐芯驚得靈魂險些出竅,就在這時,齊妃猛一抬手,侍衛們凝神屏息,一個個殺氣騰騰地盯著唐芯。
“……”完了。
冷汗滑下臉頰,打濕了她的衣襟。
“上!”高揚的手臂淩空揮落。
一大批禁軍成合圍之勢,將唐芯牢牢困死在中央,包圍網迅速縮小,逃無可逃。
“我是皇上親封的禦廚,你們敢碰我一根頭發試試!”唐芯虛張聲勢的高吼道,眼睛急得直打轉,想要從人牆中找出破綻。
侍衛充耳不聞,一個箭步,向她逼來。
高舉的白刃反射著月光刺目的光暈,唐芯隻覺眼眸一痛,下意識閉了下眼睛。
“撲哧”
此起彼伏的刀尖入體聲,傳到耳中。
詫異地睜開雙目,在她幾步開外的地方,三名仍保持著舉刀姿勢的侍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雙眼。
脖頸間,一道血痕緩緩綻放,隻一眨眼的功夫,溫熱的液體猶如噴泉,噴濺出來。
“砰砰砰”
身體砸落在地上,四肢微微抽動。
沒有了三人的身體做阻擋,在他們身後站著的行凶者,映入唐芯的眼簾。
“修慈?”
他在這兒,那冷麵神呢?那人是不是也到了?
唐芯從驚愕中蘇醒,滿院尋找那抹熟悉的人影。
“你……”齊妃霎時白了臉,手指顫抖的指著修慈。
修慈卻壓根沒搭理她,舉步走到唐芯身側,直身挺立。
從頭到尾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可誰都能看出他的意思。
想要捉拿唐鑫,就得先擊敗他!
侍衛們看了看尚未涼透的屍骸,心頭突起一股寒氣,再不敢造次。
“修大人,”齊妃神情陰鷙地喚道,“此人涉嫌毒殺皇嗣,罪大惡極,您快些讓開,本宮要將她拿下,以正宮規!”
“抓賊拿髒,抓奸拿證,齊妃,你可有證據證明,唐鑫是你口中所說的罪大惡極之輩?”初雪般冰涼、動聽的嗓音,由院外徐徐飄來。
人未至,聲先到。
滿臉呆滯的宮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匍匐著,恭迎聖駕。
唐芯一把鬆開百禾,連滾帶爬的跑向大門口。
“皇上!”
清脆中,含著無盡安心、依戀的呼喚,讓尚未踏入院子的沈濯日,心尖一暖。
冷峻的雙眸放柔了幾許,步伐生風,來到她身前。
“她欺負我。”唐芯淚眼汪汪地哭訴道,“還要殺我師傅。”
齊妃哪裏聽得清他在說什麼,腦海裏不住蕩漾的,是他方才那聲發自肺腑的真切呼喚。
臉色在瞬息間變幻莫測,幾分驚怒,幾分惶恐,還有一絲恍然。
身軀微微搖晃了幾下:“你,你們……”
天子眉心微攏,凝眸朝她望來。
宛如夜空般美麗醉人的眸子,此時冷得沒有半點溫度,刻滿了濃濃的憎惡與警告。
齊妃的心撕扯得厲害,痛得幾近窒息。
氛圍有些僵持,宮人們恨不能把自己的存在縮小得再小一點,唯恐被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