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五歲的小女孩在雨裏哭著,叫著前麵那個男人。
男人的腳步停都不停,就這樣揚長而去,留女孩一個人在雨中絕望的哭泣。
“爸爸!爸爸!”黑色大床上的金發少女忽然驚醒,她用手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半響,少女安定下來,她輕輕撫著左肩上那自小就有的黑色胎記,一臉的落寞。
這個胎記,給了她莫名的能量,卻也索取了她本該有的幸福。
揮去心頭的落寞,少女恢複冷漠的神情,用黑色的被子蒙住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夜晚,很靜。
很靜。
第二天清晨。
少女一如既往地洗漱好,梳理好一頭淺黃色的直發,來到陽台上。
“小姐,早餐已經備好了。”一位白衣女子畢恭畢敬的對少女行禮。
“嗯。”少女隻是應了一聲,再沒有其他的表示。
“小姐,莫氏企業的總裁今天公然承認小姐您是他的女兒,不知小姐是否要否認此事?”另一位黑衣男子也是一臉恭敬的彙報。
“……”少女安靜了一會兒,純黑色的瞳孔裏閃著些許狂妄的光芒,“不必了,我和他流著相同的血,這是無法否認的。”
“是。”黑衣男子應了一聲,想要退下。
“慢著,黑羽。”少女麵無表情,“我還未叫你退下,不是麼?”
“是。”黑羽畢恭畢敬的應著,對於主人的命令,他必須服從,不論是對還是不對。
“告訴那些記者,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液,”女孩頓了頓,“但我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屬下明白了,屬下告退。”黑羽鬆了口氣,緩緩離去。這個小姐,脾氣可是很怪的,而且她總是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喘不過來氣。
少女像是思考了一會兒後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
“小姐,你還是放不下。”白衣女子歎口氣,將餐盤端到一邊——小姐已經用完餐了。
“白羽,你說錯了。”少女坐在透明的座椅上,目光穿過欄杆,投向滿園的藍色妖姬,“我隻是個局外人,不存在什麼放得下放不下。”
“……”白羽沉默。這樣,真的好嗎?
從三年前小姐收下他們兩個人起,他們就與小姐朝夕相處,小姐的什麼他們不清楚?白羽很清楚,小姐是又想起往事了。
那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小姐——莫影剛剛五歲,那一天,是莫影的生日。
小小的莫影孤單的坐在房間的角落,懷裏抱著一個布娃娃,一臉的寂寞。
其實,莫影是一個貴族的孩子,她的生日本應是熱鬧的,五歲的孩子臉上,不應該是寂寞。
但那是事出有因的,因為,莫影是一個怪物,是一個全家人都排斥的怪物,因為,莫影從誕生時,左肩就有的胎記。
記得白羽剛剛看到那胎記時,也是不小的驚訝了一番,沒有一個人的胎記會是這樣子的,純黑色的一隻鳳凰,栩栩如生的鳳凰,就印在莫影的左肩上。
十年前,莫影的父親——莫氏企業的總裁忽然說要給莫影一個驚喜,被忽視許久的莫影受寵若驚,欣喜之餘也跟著父親一起去了街頭,那一天,下著雨。
白羽還記得小姐對自己講述的時候,說到這裏時,頓了頓。
小姐說:“那個男人對我說,乖孩子,在這裏等一會兒,爸爸就回來了。然後我就真的站在那裏等他,可是,我隻看到那個男人走了幾步後,直接上了車,揚長而去,而我還傻傻的站在雨裏等他回來,結果我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回來,現在想想,也許那時,他是下了決心要拋棄我了。”
白羽看著仿佛正在發呆的莫影,誰都不知道,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如何在街頭上流浪,生存的,又是如何靠自己的力量,變成了玫瑰莊園的莊主的,但是,誰都知道,那個孩子一定非常非常的努力,也許,就是因為幾年來的風浪,才剛剛十五歲的小姐才會變得這麼淡漠吧!
莫影看著滿園的藍色妖姬,忽然想起往事。
剛生下來時,她就被視為怪物,就是因為自己剛誕生時,左肩就有的一個純黑色的十字形狀的胎記。
慢慢的長大,明明是貴族小姐的她卻在莫家連個仆人都不如,她穿的,永遠是姐姐們不穿的,她吃的,永遠是別人吃過的,她與生俱來的驕傲讓她不肯為別人辦事,但因為她的驕傲,她經常被親生母親親生姐妹親生兄弟毒打,就連她的父親,也從不看她一眼,仿佛讓莫影留在這個家就是最大的恩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