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語氣,也沒有深入解釋他今天晚上要去哪裏,為什麼不回家,在茶以心看來,分明是不是心虛的表現,所以她也就更家確定了他接聽的這第二個電話,也如同第一個一樣,是嚴玲瓏打來的。而她,可以認為他真的被這個不是她的女人迷惑了嗎?還是說,他就真的如此恨她,恨到可以以這種背叛的方式來傷害她的地步?

背叛?難道他覺得她背叛了他,所以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這是事實,那這個男人就真的太過於可怕了。而她,根本就不了解這樣的他。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麵對這樣的他。

“謹,你覺得這樣傷害我有意思嗎?”忽然轉頭去看向冷卓謹,茶以心的眼底一片哀傷。

見到她哭泣的時候他明明都還會承認自己在心疼,可是為什麼,即使心疼他也不肯放過彼此。她還是忍不住想,若是他可以給她那麼一點點,隻要一點點的的信任,那該有多好,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什麼誤會矛盾都沒有了。可偏偏,他就是不相信,就是認定了她是一個水性揚花背叛了他的女人。

水性揚花嗬,若她真的是那樣的女人就好了,起碼,那樣她就可以自我救贖,再也不用死心塌地地愛著這個既無情,又殘忍的男人了。真的,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樣卑微地愛著一個人真傻真蠢,可是,解藥在哪裏?她到底是中毒太深,無藥可救了罷!

而冷卓謹聽了茶以心莫名其妙的數落,微蹙起眉,隱隱帶著些怒氣,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很喜歡挑戰他的忍耐性。更何況,剛才他並沒有同她說話,也不記得有做過什麼針對她的事情,而她卻突然指責起他來,真是讓人怒不可竭。

“茶以心,指責別人的時候,也先請你安個罪名。”別突然就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而且他也沒有時間沒有心思去猜測話裏的含義。說話的時候,冷卓謹的視線還是落在前方的道路上,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茶以心,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又或者,即使看到了,此時的他亦會讓自己狠下心來的吧!

其實,恢複記憶的這段時間以來,對於冷卓謹來說,最最折磨的,不過就是自己的心有一半在恨她的背叛,另外一半卻是在心疼她,心疼她在掉眼淚的時候,也心疼她在蹙起柳眉的時候。而他一貫的驕傲和自尊是不允許自己原諒背叛他的人的,所以,最後他才會選擇了恨她多一點,但在恨的時候,心疼又時不時地溜達出來鬧事,才形成了更為兩難的局麵。

“罪名?你的罪名就是,拋下即將結婚的女朋友,去赴另外一個女人的約。”這樣的罪名,足夠了嗎?茶以心的語氣是倔強的,但是隻有她自己可以感受到倔強裏麵包含著那麼那麼多的脆弱。

而冷卓謹自然是沒有聽明白茶以心話裏的意思的,隻因為他要去赴的,並不是女人的約。最後一個電話是龍翊打過來,讓他去龍吧玩的,至於不想回家,是因為他知道這次去是安慰跟龍雨菲鬧分手的慕容楠,不可能那麼快回去,索性就決定在龍吧將就一晚了。

“冷卓謹,別告訴我,剛才第二個電話打過來的人不是嚴玲瓏。”真的是生氣,氣冷卓謹敢做卻不肯承認,所以此時茶以心的語氣已經有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簡直是不可理喻!冷卓謹聽到茶以心這樣沒根沒據的控訴,更是覺得氣極,怒極反笑,好,既然她認為這個電話是嚴玲瓏打過來的,既然她就這樣定了他的罪,那他就承認也無妨。

“是她打過來的又如何?”唇邊的弧度帶著輕蔑,嘲諷以及不屑,冷卓謹頓了一下,更殘忍地脫口一句:“而且,今天晚上,我確實也是要留宿在她那裏不回來了。”這樣子的回答,滿意了嗎?

但其實,這樣用言語來傷害茶以心,他的心也很難受,可這難受裏卻似乎又夾雜有報複的快感,畢竟是她自己先那樣亂安罪名的不是嗎?

留宿?僅這麼兩個字,就讓茶以心的眸子瞬間染上了水霧,雙手緊緊握成拳,她試圖以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來分擔心髒部位傳來的疼痛,而結果,自然是徒勞。其實早就已經明了,世界上,是沒有什麼痛是可以與心痛相抵消的,心痛,是世界上最最難以忍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