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最初看到是感動的，這也正是她能夠活下來的動力，隻是，這時間一久，她不免產生了諸多疑問，可惜他們都死了，一切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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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一直都在暗處，點滴不漏地注意著慕青的動作，韓嵐看著陸離，心裏暗自著急。
“少主，剛剛……”
“不要心急，”陸離打斷，話語一轉，“假若是你，在極度落魄下仇人給你安享後生的機遇，你會不會選擇依從？”
“當然不會，大丈夫寧死不屈……”
“如今你處於安逸，這隻不過是虛假的抉擇，”陸離打斷他，轉而看向他，一板一眼地說，“人性，往往是趨於安定的。”
韓嵐暗自想想：“那，這算是您的考驗？”
“一個殺手，小恩小惠就能讓她低頭，那麼，不要也罷。”陸離小心謹慎，“不過，如果她有骨氣，我不介意親自培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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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在包裹中挑挑揀揀，最後隻拿了最普通的粗布麻衣。
她消瘦了很多，衣服顯得寬鬆拖拉，身旁的幹稻草都被她塞進寬大的衣服內，她又一次拿起畫筆，在臉上塗塗抹抹。
看著鏡中的自己，慕青微微發愣，皇城有個傳統，未及笄的女孩不能出門示人，可從小到大，慕家中偏偏數她最貪玩，她鬼點子多，去拜自己的大姐為師就為學畫偽妝，尤其樂得化成公子哥，攜玉搖扇，上街遊玩。
隻是沒想到，如今她及笄了，可出門還要化妝，不過這次卻是因怕成了過街老鼠。
她摘下發簪，散下了及腰的頭發，接著是半分的出神，她的發質很好，三千青絲蓬鬆柔軟，纖纖玉手眷戀地從發根撫摸到發梢，她狠下心來，撿起周遭略顯鋒利的石頭，一點一點地割斷發絲。
一滴淚，自眼角無息滑下。
她又裝了幾個饅頭，而把包裹重新放回佛像後麵，順著廟外的大路直接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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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趕回皇城時，夜幕已然降臨。
宣峮殿，衛少修在殿前負手而立。
燕尾一路奔波，不等衛少修開口：“殿下，衛研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
一句她，可好直接哽咽在衛少修的喉嚨之中，看著衛少修從未脫離苦澀的麵容，燕尾還是補充一句：“葉靈一直在暗處護著姐姐。”
“他果然還是不放過她……”，“我吩咐你的事，你可做了？”
“殿下放心，隻是……笙姐姐可能，再也不會原諒燕尾了。”
衛少修也知道慕青是燕尾最重要的“親人”，今日讓他對她這樣冷酷無情，他一定也傷了心，他拂拂手。
燕尾轉身離開，身後卻悠悠傳來衛少修的一句不成解釋的解釋。
“今後的日子皆為生死際天，隻有讓她了無牽掛，決心離開皇城，才可擺脫危險，而你，正是她最後的執念。”
如今，我們沒有選擇，恨也好，愛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