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在建中元年初春的時候,一隊車馬已踏上征程,鐵蹄聲響過村莊街道,在清蒙的早晨中無端增添了幾分詭異。此時,天才微亮,街頭巷尾全是稀落的房屋,連最體麵的高門大宅也都靜謐在初春的早晨。還沒幾個爽朗天氣,雪也沒化全,散落在牆角和草葉之間。雪白晶瑩地照亮了一片昏黃土地,空氣卻是極好的。

過了不久,等白霧散了些,一家小店開了門,寫上酒字的帆迎風而飄,落寞地飛舞,店主人裹了裹衣服,“這天真冷,”他無奈地遙遙頭坐了下來哈口氣,喝杯熱茶才緩過來。“京城倒也這般冷。”他歎了口氣,又盤算起客人來的日子,自然是不會多也不會少。但即使如此,他依舊過的也還算不錯。

這時候,店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走進來,他穿的不算多,一件單衣在外。濃眉大眼,臉色暗黃,皺紋不少,仿佛經曆許多重大災難似的,但腰上的劍亮亮的,又增添了他的神氣。但這人隻無精打采地用腳一撩椅子,一下便坐了,嚷道:“來兩罐酒。”後從腰帶處摸出一兩銀子放了。待小二來找錢,他已將一罐酒一飲而盡。店主好生道:“不知客官有什麼心煩事?”邊說手還數著帳本上的數。那人歎道:“你不在那裏頭,我可說不清。”後頓了一下又道;“但告訴你也無妨。”店主一笑而未答。那人看了看外麵,見人影兒也沒,便道:“我本多年在外闖蕩,執炳劍,自可無憂了,家自是無法顧及,本想撈點兒名聲,挑戰幾下有名人物,本也勝過了他們。可惜又太得意,結果被一邪惡門派打敗,才逃到這兒,不瞞你說,他們已連續攻占幾個門派了,聽說是一批武藝高強的殺手,還被一個女人……”他一時氣憤,後飲了口酒,道:“他們會來東都。”店主微愣了下,道:“該不會是那個有名的山莊罷?”“我怎曉得。”那人又飲了一大口酒,暗地咒罵一聲,後又望望外麵,見天色已亮,便起身向外走去。店主依舊在算賬,不時用眼瞄一下店口,巴望客人到來,“現在這年代。”他心想,又笑了下,“我管這些幹什麼,隻要不來砸我的店就成。”後舒了口氣,這時,又陸續來了幾個客人,一邊吃酒,又叫了些小菜,吃得很痛快,碗碟不時發出聲響,一下變得熱鬧了,叫喊聲不絕。店主則數著銀兩,這時,門又被推開,店主眼角隨意一斜,見是一少年書生,眼睛睜得挺大,一手竟握拳頭,背上有一包裹,素白長衫,麵容端正,小二忙去伺候他,那書生隻要了一壺酒,但隻坐著不動。店主也沒看太久,便上房去。那書生隻坐了會兒,勉強喝了幾口酒,卻又嗆出聲來,不似經常喝酒之人,後放了銀兩,推開門,踉蹌幾步,心裏還想著那天的情景。

也許許茂生是永遠也不會想到的,一向是書香世家,卻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自己才剛回家鄉,便看見大宅裏的慘狀,家裏幾乎無一人生還,他從來隻會讀書,見此情境,悲痛的要暈了過去,但終還是忍住了,他隻記得,在家門口,有一朵梨花,出塵而華貴,而這附近根本沒有梨樹。他不明白什麼意思,把這梨花帶上了,四處問人,但均無收獲,一心想弄情仇人,但終是無法,憑他一人之力,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