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節是鍾離城最熱鬧的節日,各個青樓的百餘名女子齊聚到鍾離城繁華的街道——十裏街。顧名思義,十裏街長十裏,是鍾離城最筆直的街道,連接著鍾離皇宮和城門,算是鍾離的主街道。
鍾離城風俗不開放,風塵女子的地位不高,平常接近十裏街的權利都沒有,隻有這一個月十裏街會囊括眾人,上至達官顯貴,上上至皇親國戚,都會去參加。自然,平民是不能參加的,十裏街在這一個月對外開放,也足以顯示了對花魁節的重視。
就像之前葉無雙說的,千錦夏真的對了她的胃口,這個人真不錯,豪爽卻不做作。從葉無雙的坦誠中,千錦夏了解了一切,自是全力幫忙,加之緣分的發酵,兩個人最近像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這不,每次有人問姆媽媽去哪了,都會有人熱情的回答:你去葉姑娘房間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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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錦夏為葉無雙準備的房間,以檀香木製的家具為主,整個房間古聲古韻的,不似其他房間的濃妝豔抹,富麗堂皇。本來千錦夏以為有點兒簡陋的,然而葉無雙見到後抱著她笑,“你這也太奢侈了,不過合我胃口。”聽到她那麼說,千錦夏也是放下了心。
隔天,千錦夏請了名畫師邵環,畫技不特別好,也在鍾離城也是特別出名的。當然不是以畫技好出名啦,而是吃喝嫖賭,他看上的姑娘肯定是才貌雙絕的。邵環平常靠賣畫為生,隻要有了錢,都是送給青樓的。
葉無雙一身白衣白裙,臉上半遮白色麵紗,眼神似笑非笑,將丹鳳眼攝人心魂發揮到極致,頭發隨意飄散,未做任何修飾。
千錦夏在一旁看著,等到畫師畫完後才點頭稱讚,“不錯,”又看向畫師,將一個錢袋塞給他,叮囑,“這接下來的事還得麻煩邵公子了。”
邵環倒也不客氣,當著千錦夏的麵掂了掂錢袋,滿意的大笑,“千姑娘客氣了,不過這些錢馬上要進媽媽的口袋了吧。”
“哪能啊,這藍姑娘在二樓等著您呢,還是您經常去的那個房間,我已經差人給您準備好了酒菜。”
“那我不客氣了,”邵環笑著走了出去,這這個媽媽倒是會做生意的。沒想到會差一個花魁來陪自己。
葉無雙放下僵硬的手臂,揉了揉自己的肩,麵色無光的向錦夏走去,“好累啊,不過讓我先欣賞下我的傾城美貌。”
畫像是一身白衣,純潔似仙子,眼神卻又妖媚,透露引誘人的韻味。背景是十裏桃花,邵環的畫技也確實很好,像是翩翩起舞的精靈。
葉無雙本來還有點擔心,這夏雨樓不太出名,老鴇又是個18歲的姑娘,連個才人都沒出過,不過,看到千錦夏的能力,這下葉無雙是徹底放心了。有一點葉無雙比較好奇,千錦夏也算是厲害的,按理說這夏雨樓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霸占整個鍾離城的客源,然而現在夏雨樓多少有點高不成低不就。葉無雙本來就不是喜歡隱藏的,心裏想的嘴裏已經問了出來。
“這,”千錦夏本來不想說的,但想了想也開口,朋友不必要隱瞞,“我母親是個妓子,所以我從小生活在妓院,妓院的女人不亞於皇宮,使詭計也是常有的事,多多少少我也會點察言觀色,後來又學習琴棋書畫,十歲那年母親去世,我被欺辱,經曆了世態炎涼,我也不在是普通人那樣單純了,18歲開夏雨樓,我不是為了靠它掙錢,隻是因為那些年老色衰的妓子們,人們是不容不下她們,我隻想給他們一個容身的地方,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也買過一些逃難來的姑娘,隻讓她們做個婢女,等到過些年把她們嫁出去,隻不過有些姑娘經受不住誘惑,成了妓子二房什麼的,有的倒是還能堅守本心,已經嫁了出去。”
葉無雙緊緊的抱著她,想不出她有那麼坎坷的身世。想到第一眼見她,她眉飛眼笑問她出的什麼題,後來知道她的身世並沒有像其他人卑躬屈膝,又在聽了她的故事後豪氣雲天的決定幫助她,當時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不同。不管怎樣,她是認定了這個朋友,心裏卻想著,以後我就是賠上全世界,也絕不負你。葉無雙是武女,文采不好,隻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表達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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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錦夏和葉無雙不是百合,她倆是那種能兩肋插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