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站在病床旁低頭望著那張慘白的臉孔。兩名護士麵露疑惑、偷偷交換了個眼神。
“能不能讓我單獨跟她說一下話?”
“?”“可是這位小姐她注射了鎮定劑剛才才睡著……”
“藤堂小姐?”玄朝床上的女孩喚了一聲。她緩緩睜開眼。
較年長的護士很快拉了同事的衣袖一下,“那麼,我們五分鍾後再過來。”玄的隨身保鑣也識相地走到遠處。
“你醒了?”他見她睜開眼睛,“我是黑澤玄,半年前我們在京磯酒店見過。”
和姬沒反應,深黝的瞳孔凝視著上方的人。
“……需不需要我替你通知家裏的人?還是什麼朋友過來──”
沒有血色的兩片嘴唇稍微動了動。“你在諷刺我?”
“……沒有人會來嗎?”
“你很慶幸那時候拒絕了吧?”
玄想起那時在筵席上當下就拒絕了與藤堂家女兒進一步交往的提議。
“我拒絕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並不是針對你。”
她似乎沒聽見他的解釋,虛弱地繼續說,“你別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能貼上你,你少看不起人……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隻不過是想逃離那個地方……那個像是地獄的地方……”
“是嗎?”他打量著她好一會,“如果真是這樣倒也算是個理想對象。”
“……”
“你可以到黑澤家來。條件是不能給我惹麻煩。”
一個星期後,黑澤家對外發布了兩人的訂婚聲明,並未舉行任何儀式,外界瞬開掀起暄然大波,一時間輿論不斷。伴隨其它人的疑惑,包括武長與小棘的反對,黑澤家將和姬接至東京。
轎車在黑莊大門前停下,等候迎接的男人為她打開車門。
“歡迎。”
和姬下了車,麵對他的殷勤毫無反應。
“我是黑澤武長。你的行李已經為你送到房間了,我先帶你四處看看熟悉一下環境如何?”
“不必。”
“你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逛嗎?不過這個地方很大,要是──”
“心裏不高興的話,你不必硬要勉強自己擠出笑臉。”
武長臉上依然掛著微笑,“怎麼說?”
“你現在心裏正在想‘這女人哪裏配得上黑澤會長’對吧?”
“真犀利。”他應一聲,邊從西裝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和姬伸過纖細的手臂,挑釁似地用兩根指頭夾出一根煙。
武長笑了笑,摸出打火機為她點燃,瞥見她袖口表帶遮不住手腕上深深淺淺的割痕。隻見她手勢熟練地將煙湊進嘴中吸了一口。
“真是個壞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