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醒來的時候,頭都快疼炸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四周巡視了一圈,緩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是在哪。她試著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除感覺自己全身就跟火爐一樣燙,而且還酸痛無力。喉嚨也幹幹的,呼吸都帶著絲絲的痛。路青試著吞咽口水,可是因為喉嚨太過於幹裂,所以這個吞咽的動作才開始就讓她痛得皺起了眉頭。
應該是感冒了吧,好像還有點嚴重。
路青想喝水,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也不知道楊森現在在不在家?在家的話在做什麼?她想了想還是沒叫他,自己慢慢翻身下床。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客廳白晃晃的燈光一下子衝到她的眼睛,亮得她頭更暈了。
“你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
路青放下擋住眼睛的手,看楊森跑到自己麵前關切的問自己。
楊森吃完麵後沒事做,跑超市買了許多食物和日用品,想著路青醒來得吃飯,又給做了一些簡單的家常菜,複雜的他不會做。他記得路青不擅廚藝,但是特別愛吃。以前家裏的阿姨成天就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她可開心了。看了自己做出來的飯菜,楊森撇了撇嘴,跑去下了很多做菜類的節目看。看到一些路青喜歡吃的,他還拿筆記下了食材和做法。路青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他以為是節目的聲音太大,吵著她了。
路青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是自己醒的。”她繞過他走向飲水機。飲水機那隻有一個杯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她也沒有問他,這裏有沒有備用的杯子,直接用他的接了水喝。
楊森見她臉色不對,嘴唇幹裂上翹,走上前把手伸到她額頭上。
“你發燒了?”
“沒關係,一會兒就好了。”糟糕,她現在感冒了,用他的杯子,可能會傳染給他,而且他還是夏天易感冒體質。“楊森,你換個杯子喝水,這個我剛用過了。我好像感冒了,別傳染給你。”
路青的話語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的,顯得很吃力。楊森沒忽略她沙啞的聲音和皺起的眉頭。
楊森眉頭一皺:“去醫院。”
這熱度一摸就是高燒,楊森也不等她回答,找了件外套給她披上拿上錢包就拉著她往外走。
路青想拒絕,可是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去拒絕。
算了,病了本來就應該要去看醫生的,再說自己是真的病了。
病得很嚴重的。
也不知道醫生能不能醫好呢。
果然是感冒了,醫生要求必須掛點滴。打完點滴後回到公寓已經是淩晨三點過了,楊森看了看已經冷冰的食物,再看了看全身無力坐在沙發上的路青,這時候這些食物不適合她,可是外麵的店幾乎都關門了。他就著那些飯加了一些水,加大了火,可能不能成粥,但也是好點的。
要不要趁著暑假去報個廚藝班呢?那樣或許比看視頻自己琢磨要好些吧。
路青本來不想吃,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可是楊森堅決表示,如果她不吃,他親自動手喂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拿起了筷子。
在她吃飯的時候,他去浴室調了下水溫,把四周的窗戶也給關上。水熱後,他放了滿了一浴缸比較熱的水,看她吃完了,催促她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等路青上床後,楊森才感覺到自己也有些疲憊,他從她出現大腦就處於興奮狀態,再加上這一天的折騰,確實該累了。可是那雙閃亮的大眼睛卻異常活躍。看著她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閉著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頻率非常快,就是安上了馬達,有了非常高的動力。
盡管路青的眉頭緊皺,皺起的眉間隱約露著悲傷。
盡管她的雙眼無神,裏麵全是傷痛。
盡管那悲傷和悲痛與自己無關。
但是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那些悲傷,早晚將,消失不見。
路青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看到歪著頭睡在床邊的楊森,路青既內疚又感激。他的眼下布滿了陰影,她知道那是他為了照顧自己熬夜的證明。
路青輕手輕腳地下床,把被子蓋到她身上,自己輕輕地走出臥室。昨天她太累,沒注意到這間公寓的裝置,現在她才發現,公寓的格局不大,一看就是簡單的學生公寓。但好在他東西不多,一眼望去,雖然該有的都有,但還是顯得很冷清。
楊森當時填誌願的時候跟馮麗萍鬧了很久,馮麗萍希望他報個當地的誌願,不管他願不願意回陸家,她也可以方便照顧他,可是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隻身來到這片他不熟悉的南方土地,走得很徹底,一次都沒回去過,似乎有意逃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