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23:40了,心裏盤算著要不先找個酒店休息一晚,她回國並沒有跟家裏說,就梁容那裏,也隻是知道她要回國,但都並不知道具體時間,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會驚動大家。算了,先找個酒店住一晚吧。

楊森提著包上了保姆車後就摘了墨鏡、帽子和口罩,然後慢慢靠在椅背上。高達天示意助理把暖水袋給楊森,助理也手腳麻利地遞上去。

“怎麼樣?還是不舒服嗎?要不去醫院看看?”高達關上車門後轉頭問坐在後麵的楊森。這家夥今天好像有些感冒,剛在上海那邊拍廣告的時候臉色就有點不對,因為明天一大早這邊有一場活動不能推,沒辦法又趕了飛機飛回這邊。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楊森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送你回家?”這家夥已經打破幾年來的記錄,已經連著在家住了快一周了。

“回公寓吧。”反正那個人又沒回來。

看來記錄要到此為止了,高達天聳聳肩,跟司機說:“開回公寓。”

行李箱有些沉,電梯走的人多,路青直接提著箱子走樓梯,等她到馬路邊得時候,已經喘得不行了。看了下馬路兩頭,人還不少,但車顯然就有點少。路青坐到行李箱上,打算先休息休息再走也不遲,反正已經晚了。

楊森轉頭看著窗外的機場,心裏想著如果路青回來是不是也會在這下機,可是如果她不回來呢?

怎麼會不回來呢?朱澤說了她要回來參加他和梁容的婚禮的,而且梁容於她確實是重要之人。所以楊森,別擔心,她會回來的。

楊森頭疼得不行,下意識的閉上眼,打算睡會兒,可就在他要閉眼那一刻。那麼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他眼裏。齊膝的黑色呢大衣,紅色帽子,同色的圍巾把整張臉擋得隻剩下眼睛。可就是那雙眼睛,讓楊森的心強烈地一震。

是她嗎?

“停車。”楊森有些不相信,那雙眼睛是那麼的熟悉。

“啊?”車上的助理司機以及高達天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停車。”楊森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喔,好,停車。”

車還沒停穩,楊森就拉開車門,差點因為慣性朝前跌倒。

“你幹什麼?”高達天趕緊伸手拉他一把。

“放手。”

嚴格來說不是高達天放的手,而是被某人自己掙脫的。

“喂,眼鏡口罩啊!你這家夥又發什麼瘋。”高達天趕緊撈起眼鏡和口罩追出去。

路青坐下還沒三十秒,就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嚇一跳。

“楊森?”路青呆呆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震驚得幾乎停止呼吸,怎麼會遇到他?怎麼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這不在她預想之中的。預想的是什麼呢?跟弟弟打招呼的場麵嗎?她以為她已經可以心無波瀾的麵對以前的所有人了,原來還是不可以啊!就眼前一人,就足以讓自己兵荒馬亂。

楊森何嚐不震驚,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夢,這是事實,她回來了。

“楊森,你怎麼在這?”路青強壓住心頭的震蕩,站起來溫和的笑著問道。

楊森還沒回答,高達天已經拿著眼睛和口罩追了上來。“楊森,你發什麼瘋?這是機場。被記者拍到有你吃不完的,趕緊上車。”

高達天一時沒注意到路青,這時候他隻想著明天報道上的頭條和他這個月的將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楊森沒管高達天,兩眼死盯著路青問道。

“剛下飛機不久,在等車。”路青看了眼焦躁的高達天,再看眼周圍舉著相機的人,退後兩步看著楊森說:“楊森,要不你先走吧,咱們家裏見。”

楊森看著路青站離他遠了兩步,眼睛眯了眯,他也感覺到了四周的閃光燈,這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機會。也不多想,上前一把拉過路青的行李箱,另一手拉著她的手臂朝保姆車走去。

高達天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直覺告訴他,他這個月的獎金沒了,不,應該說他的年終獎也沒了。

被強拉上車的路青還沒反應過來,車就啟動了,她心裏不禁叫了下苦,緩了兩秒抬頭對著楊森露出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說:“沒想到在這遇到了你,這運氣也是沒得說,給我省了車費了,謝謝你啊楊森。”

“你笑得可真難看。”楊森重新把暖手袋拿在手裏,緩緩靠在背椅上,他找不到什麼方法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激動,唯有不動聲色。

高達天在前麵聽到楊森的話,差不多一口老血噴出來。難看?難看你還帶人上車?他的年終獎啊!“咳咳!小姐,能否告訴我你家地址,我們先送你回家。”高達天以為路青是楊森的朋友,可事實跟他想的有點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