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沒說完,於仲文已經拔腿往電梯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在電梯前終於找到了蕭靖東,那個男人此時麵色寡淡的站在電梯前,側臉輪廓隱沒在黑暗中,讓人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他輕咳了聲,艱澀地開口,“靖東,事情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蕭靖東轉眸過來目光狠戾地看他一眼,“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是我聽到的那樣,那個該死的沈律絕,竟然在她身體這麼虛弱的情況下強迫她,我現在就去揍死那個禽獸。”
於仲文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按照顧雲汐的脾氣,她要是不願意,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再說了,她床頭有醫院的緊急呼叫鈴,她要是有心要阻止沈律絕的侵犯,完全可以按鈴,所以,她和沈律絕要是真的做了,那絕對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發生的。
瞥見蕭靖東的目光一瞬間凝住,他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電梯旁邊的垃圾桶上,擺著一束被人隨手扔掉的花束,這花沒什麼特別呀,靖東的神色怎麼越來越凝重,越來越難看?
蕭靖東微抿的薄唇最後形成一道冷酷的弧線,於仲文心裏一悚,連忙開口勸住好友,“東哥你冷靜一點,你還沒問過顧雲汐,怎麼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或許……或許她是自願的,沈律絕畢竟是她的丈夫。”
自願?聽到這個詞蕭靖東下意識輕嗤,然而腦海裏卻慢慢浮現出她和沈律絕吻在一起的場景,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沉悶。
“東哥……”於仲文看著他忽明忽暗的眸光,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所以不知該說什麼。
“我沒事。”蕭靖東苦澀地開口,閉上了眼睛,重新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冷寂。
醫院某個房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推開,自門外透進一絲淺淺的白光,安靜得讓人無法察覺。
顧雲汐睡得很安穩,沒發現門外投射進來的光線,輕輕翻了個身,恬靜的睡臉貼在潔白的枕上輕輕摩挲。
蕭靖東站在床邊,好幾次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
靜默了許久,低沉得幾乎聽不清的男人聲音在房內輕輕響起。
“為什麼醒來後,你一直不打電話給我?”
“為什麼和沈律絕吻在一起?”
……
她呼吸清淺均勻,顯然睡得正香。
他隨手拿起她放在床邊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過,屏幕裏顯出她和沈律絕頭挨著頭擠在一起的圖片,從背景圖可以看得出是在醫院裏拍的。
她的通訊錄裏存的電話號碼不同,在一堆名字中,他沒看到自己的,倒是看到了老公這個名字,點開來看,那串數字他以前無意中在她手機裏看到過,是沈律絕的號碼。
這意味著什麼?
他轉眸望向病床上睡顏沉靜的女人,他做了這麼多,隻是讓她看清楚另外一個男人有多重要?
所以她和那個男人吻得忘情。
所以她刪掉了他的電話。
所以她把他送的花扔了。
他無聲的笑了下,放下她的手機,一聲不響地轉身離去。
***
N市連續幾日都是陰雨連綿的天氣,陰霾的天空,一如某些人的心情。
雲汐在第N次歎息後,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頭的工作上,但是思緒總是不自覺的飄遠,她住院期間,從沒碰見過蕭靖東,現在她出院了,蕭靖東依然沒出現。
她去軍區找過他,去他家找過他,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她都去過,每次不是撲個空,就是很不巧的和他錯身而過,總之沒機會碰上麵,而她打電話給他,他的手機一直關機。
這有點不正常。
他不是答應過她,會想辦法幫她離婚嗎,他是被什麼事絆住了,還是臨時改變主意?
心在等待中漸漸慌了,亂了。
花了一個下午時間終於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她拉開抽屜,裏麵有一份剛打好的辭職信,她看了一眼,將辭職信拿起來。
五分鍾後,廣告公司的經理看到她遞來的辭職信,眉眼不著痕跡地皺了下,抬眼看向對麵神色清冷的年輕女人,笑著問,“小顧,為什麼突然想辭職,在公司做得不開心嗎?”
“我想換個環境。”
經理卻是將她的辭職信推到她麵前,淡聲說道,“你這個理由我無法接受,把辭職信拿回去,想好更合適的理由再來找我。”
“可是……”
經理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打電話,她抓著辭職信站了一會兒,找不到說話的機會,隻好怏怏不樂地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剛坐下,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上寫著老公這兩個字。
***
下午還有一更,感謝親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