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慈看來,那就不是本國人。
穿著有點奇怪,就像包裹起來的木乃伊。
金光袍子搭在身上,如同袈裟一般,蒼老的臉頰溝溝壑壑,但眼底卻閃著無盡的精光。
“主子,主子娘娘,請!”老奴看也不看他們,兀自的說著,兀自的走著。
陌縛扶著搖搖晃晃的古慈,隨後緊跟上去。
四周許多石碑上都刻著,西華山的字樣,且周圍照比剛才的情況,的確是溫暖了不少,是那種脫了衣衫也不會冷的地方。
陌縛穩了穩心神,看著古慈,有些惱怒。
這個女人總是會擾亂自己的理智,關於她的事,多多少少他都帶著一些衝動。
此刻他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倒是要看看這西華山到底是什麼地方,和古慈有什麼關係!
隨著他仔細的查看,他竟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滿目的藍天碧水竟都是畫上去的!
依著這怪石嶙峋,畫出來的白雲花朵,栩栩如生。
但這鳥獸魚蟲卻又是真真實實的在飛,在動,在叫!
難怪他感受不到一絲的活物的氣息,這是讓人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奇異!
這個地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們正在走的路是河道上方,滿是遊魚的小河也是畫上去的?但是它們在動啊!
越是深入,陌縛越覺得可怕,但是此刻也別無他法。
那華西老奴,一直安靜的往前走,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峰回路轉,一座宮殿猛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名曰“西華殿”!
門口兩個巨大的柱子上龍飛鳳舞的寫著:
古道人家一朝成陌。
慈亦愛才夜夜被縛。
陌縛立在那裏,動彈不得,仔細看去這對聯之中藏了古慈的名字,更令人驚奇的是對聯的末尾是他的名字。
這——陌縛更加摸不著頭腦。
華西停在宮殿門口,低著頭說道:“請主子娘娘醒來!”
陌縛懷裏的古慈開始掙紮起來,她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她的身體卻已經立在那裏。
“誰?”就像能夠聽得清楚似得,古慈搖搖晃晃的站在原地。
想要伸手向前摸著,可是古慈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猶如陷入了棉花之中似得,又好像本身就變成了棉花。
她有點驚慌,剛才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靠在陌縛身上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緊張。
而如今,倒是在這一聲言語之後徹底地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也感受不到陌縛的身體。
古慈覺得心中有些茫然,悵然若失的感覺,漸漸擴大。
陌縛也看著華西,眯著眼眸,滿臉的戒備。
華西卻似沒有看見他一般,伸出雙手結著奇怪的印記,古慈身上的水汽一點一點彌漫開來。
待到最後一絲水汽飛走,華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嘴角滲出一絲猩紅色的血跡。
“請在殿外稍等,主子娘娘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醒來。”說著,華西一隻手舉了起來,古慈也隨著她的手動了一下。
此刻,她動一下,古慈便動一下,古慈更像是一個和華西接連在一起的牽線木偶一般,跟著她緩緩的走著。
陌縛當然不會應允,瞬間便衝到前麵擋住了去華西的去路。
他思索了一下,這老奴雖然冷淡,到底是沒有敵意,便開口問道:“這西華山乃是何地?”
“天大地大,西華山便是西華之山!”老奴恭恭敬敬的回答,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陌縛心中疑慮,帶著一絲猶豫問道:“為何——古慈是你們的主子娘娘?”
“因為她是主子的妻子!”華西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波動。
陌縛皺了眉頭:“你們主子是誰?”
“你。”華西依舊是木偶一般回答道。
陌縛顯然不讚同這個華西的邏輯,況且,若說他是整個古墓的主子是對的,但這他從不知曉的地方,自己究竟是哪門子主子?
而且,陌縛在墓中已有萬年長存,那麼就是說,這華西,也是萬年之身?隻為等著?
不過,想了想,陌縛覺得不需要問這許多,隻需要知曉為何自己不能進去。
於是便開口試探:“既然我是你們的主子,為何我不能進去?”
華西也沒有一絲急躁,依舊一字一句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此殿是主子娘娘的寢殿,主子娘娘現下身懷六甲,不宜一起。”
陌縛蹙眉,徹底被這老奴所說的話弄了個迷糊,沉聲詢問:“你怎得知道她身懷六甲。”
這老奴確實不像第一次見到古慈,甚至還懂得將她的身體弄幹。
難道是這華西老奴把他和慕玄濤弄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