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縛鼻端發出一絲輕笑,臉上卻沒有笑意:“所以繞來繞去,你最在乎的,仍然是吃喝?”
“不……”古慈反對這個答案,但仍舊想不清楚。
她歪著腦袋冥思苦想,從挖掘主人的定義,到陌縛和知語曾經說過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個遍。
最後忽然想起知語曾說過,下過契約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如果可憐的話,會被賣掉。
那麼就是說,主人是擁有操縱權的人!甚至可以決定這個人屬於誰和以後的命運!
古慈被自己心底裏這個答案所震驚,但還是小聲的回答了一句試探。
“主人是可以操控我一切的人?”
“嗯。”這次陌縛基本滿意,雖然答案有些偏頗,但總歸是開始上了正道。
身為主人自然是可以擁有她的一切,包括開心與不開心,所有的一切心思,表情,都要展現出來,不留餘地。
古慈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似乎不太相信這樣的結果。
剛才回答的一瞬間,她忽然理解,他是主人啊,他有至高無上可以操控一切的‘主人光環’,而自己又算什麼?
在墓室中的時候,他不是也問她是不是在要求他,所以歸根究底的意思就是,她有什麼權利要求他做什麼呢?
所以她隻是他的所有物品而已,一切都要聽從他的,不能管製,隻能依靠和順從。
她所有一切身為一個現代女人的驕傲和自尊都被打壓的幾乎消失不見。
古慈為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實際意義而憤怒。
如今明白過來,但卻隻能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而不能吭一聲。
那做寵奴究竟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別人羨慕的?!
全身心的依賴某個人之後,隻能對他所做的一切默默承受,卻不容反駁也不能抗拒!
甚至於,那人還擁有她一切的行使權,這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已經代表了失去人格,失去主要行動力?
那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這就是她們口中的‘想都不敢想的幸福’與‘根本求不來的恩寵’?
古慈依舊不懂,可這得來不易的平靜與得來不易的感情,她不想打破。
十分委屈,眼淚順著喉嚨咽下,卻沒有流出來,她依舊倔強。
可看著陌縛那張臉,古慈的淚水在這長久的沉默中崩潰,吃醋,心酸,痛。
無數的情緒席卷她的身心,讓她即便是再堅強也隱忍不住,哭的委屈至極。
陌縛見她哭,狠狠的眯起眼眸,半晌後,想著該如何哄哄這犯倔的小丫頭,但伸手的瞬間發現她心中的想法,眉峰輕蹙,忍住手上的動作,沒將她攬在懷中。
她又在想什麼?
古慈伸手抹著自己的眼淚瓣兒,依舊是委屈至極的神色。
為什麼感情這麼讓人難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經曆了幾次急轉直下她自己都算計不出來。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究竟該不該和陌縛在一起?她竟有些迷茫……
她剛才該回來嗎?是否當時不聽知語的,堅持離開古墓才是上上之選?
為什麼她非要留在這裏受人侮辱,還要接受必須忍受他在自己麵前逗弄其它女人卻根本不能言語一聲的身份?
陌縛看著古慈,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關注她心中想的是什麼,但越窺探便越覺得窩火。
有不滿也不說,而是直接便說離開麼?
知曉她似乎有些誤會的想離開,陌縛也在想,究竟該如何把她教育好。
陌縛心中知道,古慈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於,可能可能和他一樣,不屬於當下這個時代。
但他想的簡單,沒考慮過古慈可能是來自未來世界或者平行空間什麼的,他的大腦並沒有古慈那麼豐富,所以根本不會向那邊去想。
他隻以為古慈真的是自己墓中的某個屍體轉醒,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所以才讓他摸不準這個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陌縛能確定的是,不管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事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改變,對於這個女人,他放無可放。
所以此時他必須讓古慈弄清楚對自己的心態,以及該怎樣做一隻寵奴,而不是按照她自己心裏無限曲解下去的條條框框把自己包裹起來。
古慈不知陌縛心中想的,自己想完之後,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想說出自己要離開的想法。
可她瞥見陌縛的神色有些不明,這張臉,看了許久,不知為何,始終說不出想離開的話。
但陌縛感覺到了,這和古慈說出來沒有任何差別。
古慈的腦子轉的快,思維也跳脫,陌縛知她敢想,卻沒發現她真敢下決心。
“怎麼?想走?”倒是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