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慈歎了一聲,默默點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可她卻沒看到,此時默默給她梳頭的含煙,卻真的露出了凶狠歹毒的目光,瞧著古慈手中的那隻釵子,恨不得將牙齒咬碎。
……
梳完頭之後,古慈並沒有將那根釵子插回頭上,畢竟作為一個現代女性且還是個比較隨性的她更喜歡隨意一點,於是披頭散發的便爬到了床上趴好。
含煙之前也有侍女,伺候侍妾的侍女雖然地位不高,但也可以住在如意殿內,在主子的偏殿小屋內睡。
當含煙進了那幾個侍女的屋子裏後,嫌惡的捂了捂唇。
幾個曾經伺候過含煙的侍女均不敢說話,乖乖的騰出床來給她睡。
伺候了含煙也有幾百年了,她們的習慣早已勝過思維,即便是麵前這女子不受屍尊寵愛,現在被貶為侍女和她們一樣,但也曾是侍妾,她們不敢怠慢。
“知語,你去給新娘娘守夜!”含煙抱著被子,心頭十分陰鬱,指著一個包子臉的小丫頭發號施令。
小丫頭手一抖,連忙回複:“是,煙娘娘。”然後灰溜溜的便抱著被褥離開了屋子。
含煙睡在知語的床上,獨自氣悶的半晌才緩緩閉合雙眼。
本身身為古屍,她們根本不像古慈需要睡覺,就算屍尊也隻是閉眼假寐,將思維陷入凝滯狀態,但感官卻繼續注意著周圍的動態。
而此時的含煙卻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做,一睜開眼她便忍不住的憤慨焦躁,整顆心滿滿的都是不甘。
知語則是抱著被子尋到了古慈床下,抬眸瞧了一眼睡在榻上的新娘娘。
古墓之中千百年來都沒有任何位階的變動,她在如意殿做侍女也知曉一些最近發生的事兒,知道有個活人進了屍尊大人的墓穴,還順利的留下來。
因為距離的很近,知語聞到了新娘娘身上有一絲活人的氣味,還有心跳。
她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不知為什麼,口中的唾液竟然分泌多了些。
古慈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睜開眼,便瞧見這一凶猛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胸口!
“你是誰!”古慈沒見過這個丫頭,再加上一睜眼就被這麼狼性的目光盯著,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娘莫怕,奴婢是您的侍女,名叫知語,煙娘……煙……讓奴婢來伺候您的。”
知語稱呼慣了,又不知該怎麼稱呼含煙,說話有些磕磕絆絆,但還是勉強說清。
“那你瞪我幹什麼?”古慈摸了摸發麻的頭皮。
她差點被這歹毒的目光嚇死,眼見著知語又咽了口唾沫,古慈抱著被子長歎口氣。
“你不會想吃我吧?”
“不不不。”知語連忙擺手:“奴婢哪敢吃娘娘……”但這話說的,著實心虛。
古慈頭皮又一陣發麻,側身躺下:“不用叫我娘娘,喊我古慈就好。”
“這哪成,奴婢錯了,娘娘莫氣。”知語以為新娘娘還在生氣,連忙跪下。
“讓你叫你就叫,不然喊姐姐也成。”反正這幫古屍也不曉得多少歲了,她倒是占便宜。
知語拗不過古慈,隻得默默點頭。
古慈看著這小丫頭生著小小的包子臉,頭發輸得整整齊齊的兩個丸子頭,看起來倒是蠻清純。
“你原來是伺候含煙的麼?”
“是。”知語恭敬的點頭,眼中都是沒什麼心機的笑意。
“好。”古慈翻身轉了過去,麵對著牆壁開始思考。
知語以為古慈要睡覺,也不多說什麼。
她也曾做過活人,當然知道活人需要睡眠,於是在自己鋪好的地鋪上乖乖躺好。
古慈心想,這小丫頭眼神比那個含煙純淨的多,倒也是個可用的。
或許比含煙還要好些,不存在對陌縛的覬覦,沒有害自己的理由。
含煙因為剛才被古慈瞧見眼中一瞬間的怪異情緒,所以她覺得現在含煙不值得信任,倒不如先用用這小丫頭。
想著想著,古慈倒也真是折騰的困得不行,沒多一會兒便在床上穩穩的睡去。
屋內寂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隻有古慈沉沉的呼吸聲。
直到,一聲咆哮聲響起,甚至震得整個古墓都晃了三晃!
“吼——!!”
震天動地的怒吼驚得古慈噗通一聲從床上蹦坐起來,差一點撞上床頭的木柱子!
“怎麼了!什麼東西叫!”
一身冷汗的古慈驚魂未定的四下看著,心中猜測是否有什麼奇怪的玩意兒又進到古墓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