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那抹陽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二人的依偎,雲子羽雙目紅腫,像是哭了一夜,不過,現在並沒有人追究這些。
雲子羽小心翼翼地將雪櫻抱在懷裏,走出了屋子,這裏,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了。
一夜的大雪果然將昨日打鬥的痕跡全部抹去,什麼也沒留下,隻是院中的那株雪櫻樹卻光禿禿的,一朵花也沒有,很是煞風景。
瞧著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院中的二人也停止了交談,一同向雲子羽望去,不過當看到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紅衫時,二人都略微有些吃驚,目光下移,雲子羽懷中的雪櫻此時也著了一襲紅裙,二人相互瞧了一眼,似明白了什麼。
雲子羽抬起眼眸,微微了俯身,道“師父安好,恕弟子禮不能行全!”
原來,院中的二人有一人是明藥一,此時他依舊穿著那一件墨黑夾襖,手中抱著一紫木匣子。
“無妨!”明藥一擺了擺手,良久,又開口說道“師父知道攔不住你,也不想攔你,師父這些年來淺薄的藝醫術,你已經學的差不多的,師父也沒什麼好教的了,以後,行醫救人,你大可放心去做,師父不管你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無論如何也不要忘了醫德醫者四字,記住,你是醫者!”
“師父三年來的惴惴教誨,子羽沒齒難忘!隻是以後不能常來看望師父,還請師父恕罪!”雲子羽微微低首致歉。
“這倒無妨,你能有這份心,師父自當滿足,你是人中龍鳳,自你來到這裏的第一日我便知曉了,你與雪櫻謊稱是夫妻,半路遇劫,方逃得此地,那時,我瞧你們可憐,也便沒有追究什麼,這把劍,是我當初在你身邊發現的,救你們時,也一並帶了回來,如今,你決心要走,師父也該物歸原主了!”明藥一緩緩說到,說完,便打開了手中的紫木匣子。
“螭吟!”雲子羽脫口而出,那匣中的長劍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見著主人了,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喚,落滿灰塵的螭吟竟在紫木匣子裏微微地顫抖了起來,玉質純白光暈又重現於世間,明藥一瞧著這詭異的一幕,手中的匣子差點沒端穩,連連退了幾步。
“嗷……”突如其來的一聲嘹亮龍吟聲將這清晨的寧靜徹底打破,螭吟再也掩蓋不住興奮,化作一抹奇異流光“咻”地一聲從紫木匣子裏飛了出來,不停地在空中盤旋飛舞著,弄起了好大的疾風。
“回來!”一聲輕喝,天空中的那抹流光便停在了眾人麵前,化作了一支玉簪,安安穩穩地插在了雲子羽的發髻上,不見了聲響。
良久,目瞪口呆的明藥一才從惶恐的神情中恢複過來,左右瞧了瞧自己的這個“傻”徒弟,嘴唇上下蠕動著,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子羽知曉師父想要說什麼,明鏡已外出學道,若子羽以後在青州上碰見,定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隻是,師父以後莫要再幹涉明鏡了,她雖一介女兒身,但誌不在醫者,師父莫要強求了!”
“這個,師父自然明白,明鏡是我的親生女兒,以前不讓她碰那些東西,就是希望她能繼承我的衣缽,平平安安的,但這些年來,倒也並不安穩,醫者也好,女俠也罷,孩子大了,這些都留個她自己選擇吧!”明藥一拂了拂衣袖,語重心長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