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過後,文博四人在天河城又是逗留了幾日,待城內外來人士均已相繼離開後,四人開始踏上去往神劍門之路。天空有些陰暗,一股風雨欲來之勢,一條崎嶇山路上,四人正在大步行進著,正是文博四人。
“師兄,我們為什麼不禦空飛行啊?那速度比這快多了啊!”玉兒對此一直不解,水柔也是滿臉疑問之色。
文博微微一笑,向玉兒解釋道:“沒有緊急事情,我們修煉之人一般是不飛行的。我們要腳踏實地在這片大地上行走,讓我時刻告誡自己,是這俗世一份子,是這浩渺凡塵的一粒塵埃而已,絕不可妄自尊大,藐視蒼生!”玉兒和水柔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表示不甚明白。
文博向兄長一樣,拍了拍玉兒肩膀,道:“你現在不理解也在情理之中,以後經曆很多事情之後,你就別白了。況且這也是一種修行……嗬嗬!”隨即文博大步向前走去,與淩天並肩,玉兒和水柔又是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但還是緊隨而上。
在與四人相距幾百裏之外,玄明夫婦、滄月三人來到了一山峰前,山峰不但很高,且占地麵積也很大,然而,山峰表麵到處都是碎石,隻有山頂長著幾棵零星的樹木,更顯寂寥孤獨之感。玄明三人來到峰頂,向對麵走去,走了很久後,腳下沒路了,眼前便是萬丈懸崖,三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這萬丈懸崖對於他們修為而言,沒有任何危險。山崖下和外麵山峰則完全不同,這裏是別有洞天,另一個天地。山崖下到處都是姹紫嫣紅,鳥語花香,還有一條潺潺河水,從各種各樣花草間穿過,河水源頭是一個瀑布,並無那種磅礴的氣勢,有的是一種俊秀的美,一個小山丘上長著茂密的樹林,偶爾看見一個野兔跑了進去,山丘下是個茅草房,甚是簡陋還帶有一種歲月的斑駁痕跡。
玄明望著眼前之物,一陣失神,悠悠歎了口氣,向小山丘走去,走到近處,在齊腰高的草叢中,一個土包立在那裏,顯然這是一個墳,隻是有些太過簡陋,墳前沒有墓碑隻有一塊木板,木板也已經被腐蝕的不像樣子,有很多細細麻麻的蟲眼,玄明看著眼前木板,淡淡道:“上好古木也已破碎如此,看來一切都經不住時間的侵蝕啊!”玄明用手輕輕摩擦掉木板表麵的發黴物,木板上顯露出幾個字,仔細辨認,發現六個字為‘一代魔君之墓’。
“一代魔君……”玄明自嘲一笑,語氣甚是苦澀,一股哀愁瞬間籠罩了三人,滄月看著墳墓淡淡道:“沒想到威震正魔兩道,聲名赫赫的魔君,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歸宿?連個像樣的埋骨之所都是沒有……”滄月聲音中有些哽咽,心情更是淒涼。
“是啊!連名字都不敢刻上去,自從那以後,他魔君的名字也隨之而去,掌門更是規定逍遙居內不許再提起他,哎……”明月歎了口氣,很是感慨的道。
“哼!魔君的名字永遠未曾遠去,隻是藏在大家心裏,無人敢提罷了。”玄明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像是在為墳中人感到不值。
這時,明月和滄月二人清理了周圍的雜草,並把從小鎮帶的一些幹糧,酒水放在了墳頭前。玄明蹲了下來,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的手竟然微微顫抖,強顏一笑,道:“兄弟,第一杯酒敬你在世英名!”玄明喝了一口,然後將杯中剩餘酒灑在墳前。
“第二杯,敬你曾多次救我夫妻性命!”依然是玄明喝了一口,將剩餘倒在地上。
“第三杯!”玄明稍作停頓“敬你我兄弟之情,來生我們還是兄弟!”這杯酒,玄明則是一飲而盡。
過了很久,玄明站起身來,淡漠望著東方,雙眼中漸漸充滿了仇恨,咬牙切齒道:“出雲,不管你是不是聖者,修為有多高深,我玄明此生必報此仇!否則,如同此杯!”‘啪’的一聲,手中酒杯應聲而碎,玄明身體露出一股平時少見的戾氣。
“玄明師兄,東聖者出雲修為深厚,功力不凡,況且名聲大好,受正道人士崇拜,報仇之事還應從長計議啊!”滄月有些擔憂勸慰著。明月一笑,隻是這笑容中有些苦澀,替玄明回答道:“姐姐放心,此事我和玄明早已商量多次,我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們會等待機會,到時不是他死,就是我們忘,之前還有所顧忌,現在沒有了,就算賠上我二人性命,也在所不惜!”沒想到明月一女流之輩,竟然如此重情重義,看來墳中人在世之時,與玄明夫婦二人感情甚篤啊!
三人沒有再說話,安靜站在墳前,許久過後,玄明抬頭望了望天,道:“烏雲密布,看來要下雨了啊,今晚我們就在這草房度過一夜,明日再趕路吧!”玄明又是無奈一笑:“趕路?也不知去哪,二十年了,當年就完全沒有頭緒,如今更是樸素迷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