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紀家老大紀幗帶著一群紀家人站在門口,那一聲吼,把剛剛出去的醫生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著紀幗,紀幗則盯著從手術房內緩緩走出來的莫伊一和陸雨。
他不等這邊的人開口就先聲奪人道:“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六弟害死?”
他現在所表現出的完全就是兄友弟恭的畫麵,他痛徹心扉的指著莫伊一,哀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父母最疼的就是六弟,你現在把他害死了,是不是準備搶走他的家產?你這個喪門星,怎麼我六弟就認識了你這樣的人?要不是,我六弟現在也一定好好的。”
說著,他居然開始哭起來了。
莫伊一緩步走到他的跟前,有些不滿意的詢問道:“誰告訴你,我先生過世了?又是誰跟你說的,我是喪門星,我為了那一點家產就要害死我先生的?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都是錢,根本沒有人性嗎?”
“你胡說什麼?”紀幗一看莫伊一這麼冷靜,心裏立刻有點懷疑。
他在醫院的探子報過去的消息說是人沒了,而且他們也發過來了出車禍的照片,照片上紀塵的車子已經從徹底報廢,那開卡車的還怕紀塵有一線生機,後退了一次又重新撞了上去。
紀塵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紀幗盯著莫伊一嗬斥道:“人還在不在,我們進去看一眼就明白了。還需要聽你在這裏瞎說?”
“要是沒死呢?你是不是準備再補一刀?”這次說話的不是莫伊一,而是陸雨。
陸雨把莫伊一護在了自己的懷裏,而後擺手示意一直埋伏在醫院裏麵的人全部站到了紀家人的背後。
紀家人回眸一看,他們身後起碼站著二三十個穿著運動服的高大男人,每一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他們手臂上的腱子肉更是連運動衣都包裹不住。
這幾個人往這邊一站,那氣勢直接壓住了紀幗,讓紀家人不由心裏有些發虛。
“你這是準備幹什麼?”紀幗明顯有些害怕。
他們誰都知道陸雨就是個不要命的主兒,所以他們這一次來就是衝著莫伊一撒氣,絲毫都不敢對陸雨有半點指責的意味,可這陸雨怎麼還搶著去替人出頭了?難道兩個人還真是兄妹啊?可他們連姓氏都不一樣,陸雨唯一的那個妹妹不是相傳早幾年就死了嗎?
想到此處,紀幗看著莫伊一和陸雨的表情不由的曖昧起來。
“我家裏出了事兒,家裏的兄弟過來看看多正常?又沒說要弄死你,你心虛什麼啊?”陸雨說話的語氣很輕,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他還特意笑了笑,這一笑就笑的那群紀家人差點丟了魂。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要以為人多就可以倚強淩弱!”紀幗說著就要報警,陸雨剛想動手,莫伊一去攬住了他:“既然大哥也認為我先生這事兒有蹊蹺,那就報警吧!正好讓警察來給我看看,為什麼我先生健健康康的從我們家裏出去,幾個小時之後就躺在手術室了?”
她一步一步朝著紀幗走過去,輕蔑的問道:“大哥,你年紀大,閱曆長,你給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先生會這麼突然的就出了車禍?為什麼從來都不會出現大卡車的時間段突然出現了卡車?為什麼我先生躺在裏麵了,你卻急匆匆帶著這麼多人來興師問罪?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莫伊一說話咄咄逼人,如果現在她手上有一把刀,她絲毫都不會懷疑自己有可能把刀子直接紮在他的心上。
紀幗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莫伊一,他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莫伊一立刻往前跨了一步:“打電話啊!”
紀幗眼看莫伊一已經到了瘋魔的邊緣,而且他們的確也不可能有機會進去看看紀塵是死是活,他一想到此處,立刻就改口道:“都是一家人,我也擔心他,既然你說沒事兒,也不願意讓我們見他,那我們走就是了。”
紀幗說著就要走,可莫伊一卻立刻攔住他,輕笑著說道:“你不是就想知道我先生是生是死嗎?我可以告訴你,他死了呀,你現在就回去通知你們家裏人準備來奔喪,我到想看看,你有沒有膽子告訴紀老太爺,我先生從你的飯局上回來之後就遭遇了車禍。”
“你這瘋婦在說什麼?我怎麼會知道他回去的路上遭遇了什麼?我和他兄弟一場,請他吃頓飯怎麼了?輪得到你說三道四?真是氣我了,不識好人心的東西。”說著,紀幗就快速的撤退。
隻要確定紀塵已經死了,那他就根本不需要留下來了。
眼看他們風風火火的來,又見他們風風火火的走,莫伊一的臉上卻始終都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