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生會長(2 / 3)

一邊欣賞著這仿佛直接從歐洲古老小鎮直接移植過來的風景,薰一邊走一邊尋找起白狼的身影來。早上的時間本來就不夠,隻是稍微放慢速度的薰小小地偷懶了不到一分鍾之後又加快了腳步。

聽說,上次那對名叫奈若和奈何的兩兄弟發起的襲擊隻是一次試探,隨後來到的將會是更具危險性的攻擊。

雖然影月之狼很快就加派了人手,對這座城市實施了更加嚴密的監控,但是光是這樣還是不夠。薰必須具有更強的自保能力,這便是薰不願浪費早上時間的原因――白狼他們從來沒有說過辛苦,但是薰也很清楚不能總是麻煩他們。

很快,薰就看見了站在湖畔發呆的白狼。他坐在湖畔的石凳上,呆呆地瞪著湖麵發呆。看上去很落寞的樣子,像是在思考什麼……不對,應該是在思念著誰。

從白狼時而微微皺起、時而舒展開來的眉頭,薰讀出了他心境的變幻。那雙平時看上去非常純粹、不善於隱藏情緒的綠色眼眸現在盛滿了清晰的悲傷。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薰感覺這時的白狼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笨蛋。

不過……他在想誰?為什麼會皺眉,又在為什麼喜悅呢?一股酸溜溜的感覺猛然升起,沉浸在這種異樣情感中的薰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我在想什麼?怎麼會這麼在乎這條笨狗……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可憐巴巴的,還有點憂鬱氣質,但是不要被他現在的外表欺騙了,這家夥隻是一條笨狗而已。做什麼事情都不過腦子,沒有常識地拆掉了學校的教師樓,傻了吧唧地自稱公主殿下的騎士,為了一個什麼公主殿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不對!不對!不是這些……”當薰意識到自己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了不妙,她使勁兒抓了抓頭發,然後使勁兒甩了甩頭。

“我剛才還沒有睡醒!我剛才還沒有睡醒!我剛才還沒有睡醒!……”念經一樣不斷自言自語開來,“玻璃是不對的!玻璃是不對的……”

“公主殿下,您在幹什麼?”

白狼的喊聲讓薰渾身一震,臉上刹那間一紅,連忙慌張地望向白狼。隻見白狼已經站起身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這裏,臉上的憂鬱神情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先前薰看到的根本就是幻覺。

“沒、沒幹什麼!!”薰慌張地擺了擺手,見到白狼臉上仍舊呆愣愣地看著她,連忙板起臉怒聲喝道,“你不要誤會!我才沒有想跟你有關的事情……”

強硬的語氣完全無法遮掩內心的慌張,四處亂飄的眼神暴露了薰的真實想法……如果白狼不是笨蛋的話。

莫名其妙的白狼摸了摸後腦勺。

“哦……這樣啊……”

果然是個笨蛋!薰這般下了定論,隨即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心中就生出莫名的惱恨來。

“既然公主殿下來了,那麼今天的訓練就開始吧。”白狼對薰說道。

收斂起臉上的不悅神色,薰加快速度走下了石橋,來到了白狼麵前。

“今天要學什麼?還專門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來……”薰環顧四周看了看,周圍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旁邊則是彎月形的小湖。以往的訓練都是在不遠處的樹林裏,今天卻突然改到了這裏,讓薰實在是有些不解。

白狼臉色嚴肅地看著薰:

“既然公主殿下是未來的妖怪之王,那麼就一定要了解妖怪世界的規則!”

微微一愣,懵懵懂懂地薰點了點頭。

白狼盡管早就已經開始了教薰關於妖力的運用等戰鬥方麵的知識,並且陪薰進行實戰的訓練,可是關於妖怪世界的事情卻很少提及。所以,當白狼提到要教自己妖怪世界的規則的時候,立刻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了起來。

看到薰一臉專注洗耳恭聽的神情,白狼很欣慰地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來。

“妖怪的世界,雖然同人類的世界緊密相連,但是卻和人類的世界並不完全相同。和人類世界不同,妖怪世界是一個崇尚力量的世界,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在妖怪世界是不變的真理。”

“按照以妖力為主的一係列標準,妖怪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上位者是王,下位者是草芥。雖然說自從雪姬大人建立了雪原之後這樣的情況有所好轉,雪姬大人治下的妖怪都能得到生存保障,可是弱肉強食仍舊可以用來描述現在的妖怪世界。”

“妖怪崇拜強者,並且尊奉強者為王,在妖怪世界中沒有什麼平等可言。實力的強弱決定地位,雪姬大人之所以能成為妖怪中的王,那是因為雪姬大人有著與其地位相匹配、能夠鎮服其他妖怪的強大實力。”頓了頓,白狼看向薰的目光顯得有些複雜,“而公主殿下您,雖然現在能夠得到眾多妖怪的尊敬,那隻是因為您是雪姬大人的女兒而已。”

聽到白狼的話,薰沉默著沒有說話。的確,她隻不過是沾了自己血統的光而已。如果自己的母親不在了,影月之狼的妖怪們會不會對自己那麼尊敬?白狼會不會盡心竭力地保護自己?鍾靈會不會毫無怨言地陪在她身邊?一切都很難說。

看到薰的沉默,白狼顯得很滿意,然後繼續說道:

“沒錯。正如您所想的那樣,如果有一天您登上了妖怪之王的寶座,但是卻沒有與之符的實力,很快您就會被推翻,成為其他妖怪上位的墊腳石。沒有妖怪會看在您血統的情麵上留情,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冷酷地說著,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讓薰感覺後背涼颼颼的。雖然自己也明白了妖怪世界的危險性,但是由白狼說出來卻讓她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沒錯,現在的生活是的確平靜,雖然會有敵對的妖怪來襲擊,但是卻有著那麼多忠心的妖怪保護自己,讓薰甚至產生了妖怪世界並不是特別危險的想法。可是白狼的最後一句話將她點醒。

“那時恐怕除了影月之狼和直屬於雪姬大人的本部軍團千麵狐之外,沒有誰會服從您。”

像是要打擊薰一樣,白狼補充道。

薰低下了頭,暗自握緊了拳頭。

沒有誰會服從一個遠遠不如自己的家夥,那個時候,自己要靠誰來保護?自己身邊珍惜的人要靠誰來保護?

薰陷入了沉思。

“雪原統治著包括幾乎這個亞洲和兩大洋在內的龐大妖怪帝國,而今又在進軍澳大利亞的妖怪世界。”白狼鄭重地說道,“將要統治這麼龐大的妖怪帝國,公主殿下您應當具有的實力顯然並不是現在這樣就足夠了的!”

白狼毫不留情地直接說道:“雖然潛力巨大,但是現在的公主殿下離成為一個真正合格的妖王繼承人還很遠。”

白狼說完,就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看著正陷入沉思的薰,等待著薰。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呼――”

終於,下定決心一般,薰神情鄭重地抬頭,用那雙金色的眸子凝視著白狼,細長的眉堅定地微微豎起。

“請教我如何變得更加強大!”薰大聲說道,雖然帶著謙虛,但是卻又出人意料地格外強勢,帶著一股不容白狼否定的強大氣勢。

隻是微微一愣,白狼隨即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如果單論格鬥戰,公主殿下現在差的隻是經驗而已。”白狼說道,但是他很快話鋒一轉,大聲說道,“不過,妖怪之間的戰鬥,可不止是格鬥戰而已。”

薰認同地點了點頭,白狼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經曆過很多次戰鬥的薰對此有所親身體會。

“除了格鬥戰之外,妖術的水平是衡量一個妖怪實力的最重要標準之一。”白狼說完一臉遺憾地看著薰,“可公主殿下您除了一個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結界術之外,就不會任何妖術了。”

聽到這話,薰有些不服氣地撅了撅嘴:

“才不是,我還會落雪……”

聽到薰的話,白狼笑了:

“常態之下的公主殿下能使用嗎?”

聽到這話,薰一時語塞,確實如白狼所說,那個化身為漫天飛雪的妖術隻有變成“那個自己”之後薰才用得出來,所以薰雖然不服,但是完全沒法反駁。

“當常態之下的公主殿下也能使用落雪的時候,那才算是真正的學會。”

看了薰一眼,白狼繼續說道:

“對於公主殿下您而言,現在妖術是一個巨大的空白。而公主殿下從今天開始,就要逐漸填補這個空白。”

薰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白狼隨即伸出右手,他的身上隨之冒出一陣洶湧的寒氣,實質化到肉眼可見的白色凍氣在他的身邊繚繞著,並迅速向他的右手手心中飛快地聚集了過去。

像是受到了什麼約束一般,白色的凍氣在他的手中聚集成一個白色的球形,不停地翻滾著。

“如您所見,所謂妖術,就是利用妖力製造出違背自然規律現象的技術。”說著,頓時從他的身上冒出更多的白色凍氣。伸手對準旁邊的湖麵,凍氣如開閘泄洪般一瞬間洶湧而出,翻滾著朝正泛著細微波瀾的湖麵湧去。

白色的凍氣從水麵上氣勢逼人地滾過,所過之處,水麵轉眼間就被凍結成了透明的寒冰,就連水波都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沉寂就迅速凝結,足見其冰凍速度之快。

等薰再看時,整個彎月形的小湖瞬間都被寒冰結結實實地封凍了,湖麵上白色霧氣不斷翻騰。

雖然以前也看過白狼使用妖術,但是現在這麼近距離看還是感覺很有衝擊力。

薰出神地看著瞬間被凍結的湖麵,臉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而想要使用妖術,其中關鍵中的關鍵,就在於對妖力和妖氣的控製。”白狼也看著被完全封凍的湖麵,滿意地微微一笑。隨即他側首看向薰,隻見她在湖畔蹲了下來,伸出手撫摸著連水波都原般保留著封凍起來的湖麵。

從冰麵上散發出強烈的寒意,薰還沒有觸摸到湖麵就已經能感受到了。當她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冰麵的時候,刺骨的寒意讓她大吃一驚,手指像是觸電一般彈了起來,再去看時,那隻觸摸冰麵的手竟然被凍得發青了。

“好厲害……”薰不斷地朝自己那被凍木了的手嗬氣,過了好半天才恢複了白皙的顏色,但是接觸到冰麵的地方還是紅通通的。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會被凍傷的……”薰神色複雜地看著冰麵低聲說道。

“不,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不止是凍傷那麼簡單了,”白狼信心滿滿地微笑著,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神情,“輕則殘廢,重則當場被凍死。”

薰臉色一變,驚愕地看向白狼。

但是想一想,也確實有道理――就連身為妖怪的薰都險些凍傷,更不要說普通的人類了。

“冰凍的妖術,很多妖怪都能做到。”白狼說著在湖旁蹲了下來,右手毫無顧忌地按在了冰麵上。霎時間,湖麵上翻騰的白色寒氣紛紛向白狼的狂湧了過來,並迅速地在白狼的手中彙聚著。凍氣被抽取之後,凝固的湖麵瞬間融化開來,就像是時間短暫停之後重新開始了流動,完全沒有留下剛才被徹底凍結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