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亡人的資料她看得很仔細，匹配這旁邊的黑白照，十八個夜晚，在昏暗的燈光下，她將那些人名和他們的長相一點一點地刻入腦子。
三百貴族，七百平民。
這對十三貴族來說，是一個致命打擊。
這對一百平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傷害。
那些她熟悉的不熟悉的，那些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已經在那場戰爭中死亡了。那些年輕的麵孔，那些年邁的臉龐，都在那場戰爭中煙消雲散。
“吸血鬼和狼人不同，我們沒有屍體，隻有一堆粉末。烈士陵園中也不是誰都有墳墓，有些人是與狼人同歸於盡的，被炸得粉碎。”
緋月坐在緋夜的身上，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親人，便弄得幾人合葬，也算是回歸女神的懷抱。”
“哪怕，那些粉塵裏有狼人的肉末。”
“哥哥啊……”緋月忍不住摟過緋夜，靠著他肩膀失聲痛哭：“我們的族人是那麼的討厭狼人，可是我們吸血鬼的烈士陵園中，安放著狼人的屍骨啊！我們的一千烈士，是與狼人合葬的啊！”
臉上在隱隱作痛，緋夜感受著妹妹顫抖的身軀，動作染上一絲疼惜。
“月兒……”緋夜的手插入那頭緋紅色長卷發，大手撫著緋月的後腦勺：“都過去了，月兒，都過去了。”
“改變是必須的。”
“《百年製約》的更改會在明日登上各大報紙的頭條。”
“你可以與柯麗雅待在同一場所了。”
“月兒……”緋夜輕撫緋月的頭發，“仔細想想，這也是件好事啊……十三貴族一直都勾心鬥角，經曆百年大戰後，到是變得團結了。現在的貴族……也隻有一千人了。”隻有一千貴族的種族，這在多利亞大陸上，除了墮天使，又還有誰呢？
“那是因為……”緋月抽抽噎噎地鼓起腮幫子，“有野心的，都被派去戰場了吧。但是，我們也犧牲了不少忠心的仆人呀……”
“若是認真起來的話，其實狼人種族也算不了什麼呢。再說了吸血鬼種族的人數，還不是在我們的控製範圍內？”緋夜親了親緋月的額頭，“哥哥會在這裏待幾天的，等安瑟拉把報告送來，我再走。”
“哥哥……”緋月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下來了。
“我沒把這件事告訴馨兒，但是通知了安與席拉。”緋夜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月兒介意嗎？”他抹了抹緋月的臉：“多漂亮一張臉啊，哭花了可就不好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