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哥們相稱;當初、我們舉杯共飲;當初、你對我說:“哥們,如果你有困難,我一定會幫你;”我親愛的哥們,當我身陷牢獄,你去哪了?
當初、你我海誓山盟;當初、你我相約今生;當初、你微笑著對我說:“等年齡夠了,就嫁給我;”我親愛的戀人,當我身陷牢獄,你去哪了?
小時候、你騎在別人身上講:“以後不準欺負我弟弟;”小時候、你拿著花卷說:“弟弟,吃花卷;”小時候、你經常喊:“弟弟,回家吃飯了;”我親愛的哥哥,當我身陷牢獄,你去哪了?
在悶熱的夏天,我,站在鐵窗前,我感覺好冷!我的親朋好友,你們都去哪了?
是父母、拖著疲憊的身軀;是父母、懷著對兒子的思念;是父母、揣著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是父母、不遠千裏來到高牆林立的地方。隻為看一眼,他們日思夜想的兒子。
接見室裏,當父母微笑著緩緩向我走來,我的眼好熱!父母的微笑,是那麼的淒涼;是那麼的無力。當母親,拿起電話。我叫了聲:“娘!”母親哭了,哭的是那麼委屈;哭的是那麼傷心。父親,抬頭看著天花板,我知道那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母親哭著對我講:“兒,娘想你想的不行了!”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泉水一樣流了下來。看著母親的淚水,在臉頰流下,我好想去給母親擦擦眼淚,但是眼前的玻璃,卻把我和母親隔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看著母親的淚水,聽著母親哭訴著,對兒子思念。我的心好痛;我的靈魂在顫抖。我隻能哭著說:“娘,別哭了,兒子看你哭,好難受。”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看著母親在臨走前,一步三回頭的望著我。好像要用那流著淚的目光,把我帶回家。我無法訴說,我心中的痛苦!
朋友,讓我們誠實守法。每天回家,給父母打盆洗腳水。說一聲:“爸媽,我回來了。”讓我們的父母少一份牽掛。
2008年1月7日。三輛警車在看守所門前停下。前麵的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向門衛室走去。門衛室一名武警看著走來的警察站起來抬手敬禮:“吳隊、過來了!”吳青山、三海市柳南刑警大隊,第二支隊支隊長。吳青山微笑著:“還沒換班?”武警放下手,拿出出入登記表遞到吳青山麵前:“快了!再過二十分鍾。”吳青山放下筆:“你忙!我先走了!”武警收起出入登記表:“吳隊、慢走!”
收縮門慢慢打開。三輛警車開到看守所正門前。看守所大門上掛著三海市柳南看守所的牌子。
柳南看守所第一道門是一個伸縮門。門口的值班室裏,有一名身帶配槍的武警值班。值班室的辦公桌下有一個槍盒,裏麵放著一把AK-47和三個彈夾。
三輛警車停在正門前。吳青山下車,走到車後門打開車門:“下來!”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年輕人慢慢的向車門前移動。年輕人站在車門前,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車,自己的兩個朋友李林峰、錢福傑都站在車前看著自己。吳青山走到正門值班室前,掏出一張卡放在門前的刷卡器上,輸入密碼。門響了一聲,吳青山打開門:“進去!”張二海拖著腳鐐一步一步的走進值班室。
值班室裏六名警察正在打著撲克,一胖子看到吳青山一臉微笑:“吳隊、你辦案效率挺高!每天都來交貨,你那獎金、不拿飛了!”吳青山把包放到辦公桌上:“上班時間打撲克,你們要是讓領導知道了,那就麻煩了!最少也是個警告處分!”胖子一臉微笑:“不是沒事幹嗎!兄弟們閑的慌,行了別打了!幹活!”
值班室裏,右邊有幾個用鐵柵欄隔開的臨時關押室,李林峰、錢福傑、張二海分別關在臨時關押室。
吳青山站在辦公桌前和胖子做著交接手續:“吳隊、這三個,犯得什麼事?”吳青山看了看關在審訊室裏的三人:“這仨人事情搞得有點大!把一家日資公司砸了不說,還把公司總經理幹成重傷!公司的流動資金也被這三玩意搶了!”胖子歎了口氣:“這事搞得是有點大,不是無期就是死緩!”吳青山微笑著:“劉副所長、我先走了、你忙。”胖子微笑著:“吳隊長、慢走!我就不遠送了!”吳青山回頭看了胖子一眼笑了笑:“都是老哥們了,你要想送我,我也沒意見。”說完笑著轉身走出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