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尋思。
了凡方丈把陳步臣拉到了一邊,謹慎地問:“舍利子中的妖魂,真的已經灰飛煙滅?”
陳步臣隻是搖了搖頭。
笑而不語。
當時他確實是想將那縷妖魂煉得灰飛煙滅,或許是天意,又或許是十大大師在暗中保護著,最後關頭,那縷殘魂居然從煉妖陣中逃了出去。
即然命不該絕,所以放了他一馬。
後來一路追尋下去,才發現十方大師在登天之前,在武川觀也留下了囑托,他曾囑托武川觀的觀主:如果將來有一天妖嬰入觀,請幫忙收留一下。
剛才之所以說妖嬰已經灰飛煙滅,也隻是想震懾一下九尾狐。
“阿彌陀佛。”了凡方丈見陳步臣含笑搖心,心下也猜到了一些真相,轉身對絕望崩潰的九尾狐說:“看在你跟十方大師兄有段塵緣的份上,老衲今天放你一馬。但是,你毀我塔林,傷我弟子,這些事必需付出一點代價。”
九尾狐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仿佛沒有聽到十方大師的話,暗自幽泣著。
十方大師繼續道:“即日起,老衲會將你囚禁在浮屠塔,除非有一天你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否則,你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
九尾狐還是沒反應。
十方大師無奈地搖了搖頭,朗聲呼道:“來人,把九尾狐帶下去!”
直到被兩個進來押人,九尾狐這才從悲痛中抽離出來,她含淚怒視著陳步臣:“我把他生下來才三天,連名子都還沒有想好,十方便親手殺了他!一個三天的孩子,他懂什麼?怎麼就成妖煞了?你告訴我,他怎麼就該死?”
“妖煞與年齡大小無關,那是一種天賦,如果不淨化他命中自帶的妖煞之氣,一旦讓他長大成人,將來的恐怖程度不亞於傳說中的萬古僵神。”陳步臣正色道:“十方大師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這麼做,是你自己冥頑不靈。”
“我冥頑不靈?嗬嗬,我冥頑不靈……”九尾狐癡癲地哭笑道:“那是我的兒子!我懷胎十年才把他生下來,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難道我保護自己的兒子也有錯!”
“如果你真的想保護他,那就應該遵從十方大師的意思,而不應該破壞他的計劃。”
“你別在我麵前提那個負心人!”九尾狐越說越恨,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掉下來:“當年我陪著他走南闖北,嚐盡一切苦厄,說什麼此生若不度我,何以度眾生!可到頭來,我隻不過是他斬斷情緣的一枚楔子而已。他如此利用我,有什麼資格來安排我兒子的生死!”
“阿彌陀佛。”了凡方丈辯道:“一定是你誤會了十方師兄,他怎麼可能利用你去斬斷情緣,或許是你們之間的情緣本就走到了盡頭……”
“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九尾狐怒瞪了凡方丈一眼,目光又落在陳步臣身上:“你說話呀,到底是誰冥頑不靈?是你還是我!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一個人,我走到這一步,全都是被你逼出來的!你因為十方的一個交待,將我母子往絕路上逼,到底是誰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