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臣將燈提高,仔細瞧了瞧。
又是一陣震驚。
九層塔!
這可是塔林中最高的一座塔,裏麵的歸棲者,是新近圓寂的十方大師。以十方大師生前的造詣與功德,怎麼會招惹狐妖呢?
想不明白。
陳步臣也懶得再想,回屋繼續打坐。
第二天清晨,了凡方丈一大早就前來拜門。驀然看到小曼姑娘也在陳步臣的房裏,而且連外衣都沒穿,正坐在鏡前梳打扮,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了凡方丈老臉一臉,轉身便走,嘴裏還念著罪過罪過,好像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似的。
陳步臣笑道:“大師,用不著這麼拘謹,進來吧。”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罪過罪過。”了凡方丈雙掌合十,懺悔不已。
小曼起身將外衣披上,不以為然地數落著:“了凡老頭頭,我又不是沒穿衣服,哪有什麼非禮勿視嘛,是你心有異想,所以才橫生罪過。”
聞言,了凡方丈愕然一驚。
這話貌似挺有道理。
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為虛幻。
如果心無雜念。
又哪來的罪過?
“想不到小曼也通曉佛理,一言點醒夢中人。老衲實在是慚愧得緊,修行幾十年,到了還是落了下乘。”了凡方丈轉身進屋,釋懷了許多。
小曼給他和陳步臣一邊斟茶,一邊笑說:“了凡老頭頭,你不怪我打破了你們法聞寺的清規就好了,不用給我戴高帽,我自己的悟性我自己知道。”
了凡方丈訕笑無語,這嘴皮子功夫,他確實比不上小曼。
等小曼斟完茶退下去,了凡方丈直切正題:“陳公子,昨晚你那劍可是真靈,那笑聲剛響起來我就聽到了一聲慘叫,然後整個下半夜都沒有半點動靜。”
“那把劍,我用自己的鮮血淬煉了六年,已經與我心神合一。”陳步臣道。
“難怪。”
了凡方丈恍然大悟。
平時,法聞寺也常幫善主製作一些開光法器,比如說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在驅邪避穢方麵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麵對正是厲害的妖邪,還得靠法聞禪杖。
不過,那根法聞禪杖雖然是鎮寺之寶,跟陳步臣這把劍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了凡方丈欣慰道:“陳公子,你的道術修為本來就高深莫測,再加上有這麼一把通靈開竅的寶劍在手,相信那妖邪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是隻狐妖,而且修為不淺。”陳步臣端起茶杯淺嚐一口,慢慢地說:“昨晚她沒有任何防備,所以才被我的劍傷了,負傷逃走。今後有了防備,想再傷她恐怕不容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抓她?”了凡方丈激動地說:“陳公子,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你盡管說,我法聞寺全寺上下一定盡力配合你。”
“嗯,不急,你先跟我講講十方大師的故事。”
“十方大師?”
“嗯,十方大師。”陳步臣若所有思地說:“據我所知,十方大師生前喜歡外出遊曆,廣納善緣,可有得罪什麼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