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濃霧在周圍環繞,空氣中彌漫著潮濕陰暗和寒冷的氣息。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的穀口照射下來,卻也沒有使視線之內的地方亮多少。男子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音很是嘈雜,他們似乎在討論該如何處置鈞澤和若夕。
而他們二人卻也不是會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人,於是他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想要逃開。在鈞澤覺得快要離開這些人的包圍圈的時候,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兩個人不太老實,還是綁起來吧。”“真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嗎?今天我們說不定又要餓著了。”“還是快去搶果子吧。”
最後一個聲音響起的時候,若夕莫名覺得很熟悉,很像方才他們遇到的那個跟他們說了陸女族奴隸之穀來曆的男子的聲音。可是她又覺得很不確定,畢竟他們已經離開那裏很久了。而且霧很大,她什麼都看不清。
“先把他們綁起來吧,等我們回來以後再做定奪。”最終,他們統一了意見,將鈞澤和若夕用粗麻繩子綁了起來,二人都很順從的任由他們綁了,鈞澤手裏原本的蠟燭倒在了地上,熄滅了。隨即,他們奔跑著去搶吃的了。待他們的腳步聲愈來愈遠,愈來愈輕的時候,周圍再一次恢複安靜。
“……呼。”鈞澤輕輕的鬆了口氣,用法術輕輕鬆鬆的便解了捆綁住自己的繩子,然後再替若夕解了束縛,二人繼續趕路。
不得不說,這奴隸之穀的人都智商不高,不然也不會就這麼把他們丟下了。若夕活動了一下手腕,跟著鈞澤繼續向前走著。方才聽到的那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就拋在了腦後。
“這次是真的快到了。”鈞澤望著前方在霧氣之中若隱若現的房屋,這麼說道。那房屋一看就與普通的不一樣,比普通的大一些,還豪華一些。一看就是奴隸之穀穀主的住處。
“嗯。”若夕點了點頭。
鈞澤走到那雖不起眼,但在這裏已經算得上是很好的門前麵,伸手輕輕敲了敲。敲門的聲音有些沉悶,倒像是很久沒有開了一樣。但腳下的土地有幾個新鮮的腳印,一看就是不久前才踩上去的。
門開了,但隻是開了一個小縫,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悶悶的,帶著不耐煩,“有事嗎?沒事就趕緊滾,穀主大人正在休息,沒空接待人。”
“我們是來給穀主帶話的。”鈞澤說道。
“……”裏麵的人頓了頓,“是依天大人麼?”
“是的。”
“……進來罷。”他將門打開了,這門是從裏麵拉開的,開門的人躲藏在門後麵不肯露麵。他將門開了以後便躲在後麵。鈞澤和若夕走進去,看見的是堆滿了灰塵的房間。
裏麵一片漆黑,幾根蠟燭在地麵上放著,閃著微弱的光芒。樓梯在很隱秘的角落裏,若是不仔細敲根本就看不出來。那給他們開門的人指了指樓梯,聲音嘶啞的說道,“女的,過去,男的,留在這裏等。”
“為什麼我不能去?”鈞澤立刻反駁。
“要去見穀主的話,就照做。”
“……”鈞澤頓時一噎,一股氣憋在喉嚨裏半天沒說出話。他對這個躲在門板後麵的人感到大為不滿,卻也無可奈何,隻得任由若夕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沒關係,然後從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這裏畢竟是奴隸之穀,所用的東西大都是很破舊的,哪怕是穀主的住處也不例外。樓梯在若夕踏上去的那一刻,開始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倒是把她嚇了一下。但她也沒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依舊是挺著背脊,一步一步上樓。
樓上隻有一個門,若夕就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打開那一扇。她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打開門,在門剛打開一條縫的時候,裏麵的光亮就照射了出來。她不禁愣了一下,正思考著裏麵怎麼會這麼亮,門剛好開在能夠容得下她進入的地方。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隻白皙的手給拉住了手腕。她一驚,剛想掙紮,就被一股大力拽進了房間。鈞澤一看到這一幕,本想好好等著的想法頓時一掃而光,隻想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裏又劃過先前第一個遇到的男子說的話:這裏的人都不是很好說話。他心裏就更是著急。
“你不能進去打擾穀主大人。”一直躲在門後不肯露麵的人如是說道,但他也沒去攔著鈞澤,隻是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之後,嘶啞著聲音,用驚恐的語氣說道,“如果你進去了,穀主大人一定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