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澤道了謝,走進一片漆黑的房間,頓時皺起眉頭。小狐狸這幾天就住在這裏?他將若夕放在床上,點亮房間裏唯一的蠟燭,看著那微弱的火光,無奈的搖搖頭,用法術多變了幾根蠟燭出來。明亮的火光一出現,立刻照亮了房間。
微涼的風吹進房間,蠟燭的火苗不斷地搖曳,一個個光圈在天花板上移動著位置。那小童很快就回來了,手裏端著一個紅木質的盤子,裏麵裝著大大小小的很多個玻璃瓶子。他將盤子放在鈞澤身邊的台子上,對他行了禮。
“這些都是魔界最好的,治療……姑娘的傷最好不過了。這藥隻要塗抹在傷處即可,不出三天,必回恢複如初。”最終,他還是喚了若夕為姑娘。說完這話,他就退出房間,還關了門。
門一被關上,涼風瞬間就不再吹了,房間裏也回複了些許溫暖的氣息。鈞澤小心翼翼的拉開若夕的衣袖,上麵纏繞的紅痕已經腫了起來,讓他是越來越心疼,一種苦澀的感覺開始在心口蔓延。自己明明說了,會保護她,明明發了誓,卻總是無法做到。隻能一次次的看著她受傷,卻連為她療傷都做不到,隻能遠遠的看著。
“小狐狸,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稍微放心些?”鈞澤歎了口氣,伸手拿了一個藥瓶,一打開,一股苦味頓時傳了出來,讓鈞澤更加皺緊了眉頭。良藥苦口,這塗在身上的藥膏竟也這般苦,不知小狐狸受得了嗎?這種想法一出,他便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像是若夕這樣堅強的女子,定是不怕這些苦味的。
他倒了一點藥膏在手中,小心的塗抹在若夕手臂上的紅腫處。當藥膏剛碰上她的手臂上的時候,已經睡著的若夕瞬間皺起了眉頭,好像很疼的樣子。這種疼痛使她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在看到鈞澤之後,血紅色的眼眸中帶了一點點的驚訝和一閃而過的別扭。
“你……”她想要坐起來,還沒怎麼動,就感覺身上一陣劇痛。正當她想強忍著坐起來的時候,卻被鈞澤攔住了。他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少有的嚴肅,“別動。”
“我……”若夕。剛開口,就被鈞澤打斷了。
“讓你別動了。”鈞澤的語氣竟有生氣的意味,讓若夕的心稍稍顫了一下,眼眸低垂,任由鈞澤塗藥,全程一聲都沒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鈞澤是看出來了,她睡著時,比清醒時坦率多了,至少,痛就是痛,不會像現在這樣,拚命忍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待差不多塗好了藥,若夕便直接從床上翻身坐起,鈞澤都沒來得及去按住她,隻得任由了她。若夕下了床,開始活動筋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在經過鈞澤的那一秒,輕輕地道了聲謝,讓鈞澤無奈極。
看起來,就算小狐狸對他沒有惡意,也絕對不會表現出善意來。鈞澤伸手,拉住她的手,“剛塗完藥,別亂動,休息一會吧。”“……嗯。”房間裏氣氛尷尬,僵硬極了。若夕看著變得明亮的房間,看著多出來的蠟燭,看著它流下眼淚般的痕跡,良久不發一言,也不問鈞澤是怎麼來魔界的,也不問其他,隻是默默地思考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被夜重樓推開。他看著房間裏的蠟燭,眉頭微皺,看起來是非常不喜歡明亮的地方。他看著若夕,問,“喂,笨女人,沒事了吧?”
若夕搖搖頭。
“你,過來。”沉默了一會兒,夜重樓指著鈞澤,隨即轉身離開。鈞澤愣了一下,揉了揉若夕的長發,也出去了。房間外的氣氛和剛才房間內的差不多。夜重樓對鈞澤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是來找她的,那就住在她旁邊的房間裏好了。”
“你,不覺得我會妨礙你的事?”
“我找魅惑談過了。”夜重樓沒有正麵回答鈞澤的問題,反而扯到了花祭夜,其實花祭夜這個名字隻是魅惑自己取得。十位君主都是沒有名字的。
花,就是鮮豔的花朵的意思;祭,祭奠;夜,夜晚。花祭夜是一朵花,生長於黑暗之中的花朵,遠觀很美,若你近看,或是伸手觸碰,那她便會那你當牙祭。早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夜重樓和鈞澤都明白,它是什麼意思。
魅惑,向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是什麼好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