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子用腳踢開正屋的木門,便怔怔的盯著屋裏麵,左看看又看看。後麵跟上來的算子說,“咋了?萬山在裏麵嗎?”
“看不清,裏麵有啥!”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個火機,遞給算子,小聲道“你點著,給我照照亮,我來揍那個畜生。”說著便擺開架勢,準備瞅準了就上去。
算子小心的打著了火機,往上一舉,頓時傻了。隻見屋內牆壁的石灰已幹癟的卷了起來,好多地方都完全剝落,門正對著的地方擺著一方長桌,桌子約有半個成年人高,上麵擺著一個黑乎乎的壇子,壇子口用灰色的油紙封著。在壇子的正前方有一個小香爐,能看到有三根已燒到頭的貢香,桌子正麵前麵還有兩張靠背椅子。整體看起來極像民國時候的大戶人家的堂屋裝扮,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個黑壇子,以及桌子正前方大大的棺材。
“這地方怎麼會有棺材?”算子小聲的問了下,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燦子,“我感覺不對,燦子我們抓緊走吧!”
燦子卻根本不理他,對著棺材說道“吆,萬山,你還下了血本了,這景布的不錯嘛,倒是像那麼回事嘛。但你覺得這就能把你燦爺嚇倒嗎?你燦爺不是嚇大的!”不過說歸說,燦子還是很細心地,他沒有上去掀那棺材蓋,而是繼續注視著它,看有什麼動靜。
算子則越來越有點發怵,後腦勺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忽然,他感到後麵好像有隻手在摸自己的脖子,嚇得他動都不敢動。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
“算爺,這個地方好恐怖啊!”算子忽然想起了後麵還有一個楊良川,頓時鬆了口氣,罵道“你TM打招呼注意點場合好不,說話就行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我沒有啊,我又不喜歡男的,跟你動手動腳幹嘛?”楊良川無辜的說。
算子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轉頭一看,楊良川離自己還挺遠的呢,他在燦子的左邊,算子自己則在燦子的右邊,現在他正扭頭無辜的看著自己呢。算子也不理他,馬上轉身尋找剛剛摸自己的那隻手,可是他啥也沒看到。正當他要細細查看周圍的時候,正屋裏麵的棺材裏麵發出了咚咚的敲擊聲。
算子再次轉了過來,可是因為他轉的太快,手上的火機熄滅了。頓時屋子裏重新暗了下來,三人什麼也看不見了。
算子有點緊張,抓緊開始點打火機,可是手有點抖,打著打著就是打不著。這是棺材蓋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燦子也在催促“算子,快點,我看不到他了!”等打了四五次後,火機終於打著了,算子抬頭,將火機往前一舉。
“啊呀呀,嚇死爹了!”算子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出去,正好被門檻絆了一下,倒在了門外麵的草地上。楊良川卻看得清清楚楚,嚇到算子的正是萬山,可又不能說是萬山,這個萬山筆直的立著,腦袋朝右歪著,嘴角好像被撕裂了,與嘴巴連在一起,形成一個長長的笑臉。剛剛正注視著算子呢。
楊良川也被嚇得不輕,馬上退了出來,蹲到算子身邊,結結巴巴的問他道:“算算-爺,摔倒沒啊啊!”算子知道他膽小,沒想到這麼嚇人的情景,楊良川竟然沒跑掉,滿意地說:“算你還算夠義氣,沒有自己逃跑!”
“不是我不想跑啊,是我的腿都軟了,站不起來了,還有啊,我看院子大門那邊有個人影,一動不動。我不敢往那邊跑啊”楊良川顫顫的說道。
卻聽砰的一聲,好像是大門被關了起來,算子和楊良川朝大門一看,果然,嚴嚴實實的。二人心裏一沉,前麵屋子裏卻有了新的變化。
“裝神弄鬼,你嚇不到老子!”燦子大喊一聲,朝著剛才剛剛萬山站著的地方就是一標準的正踹。燦子對自己的這一腳十分的自信,按常理要是萬山不躲開,必然要受不小的傷,這都是平時鬥爭經驗得來的。可是這次他失算了,不但沒有聽到萬山倒地的聲音,燦子還感覺自己像踹在了鋼板上,好硬!沒有想到這一層,燦子重心不穩,倒退著倒了出去,這下三人算是湊到了一起。
“算爺,今天這萬山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燦子揉揉腳站了起來。算子罵道:“你缺根筋啊?現在才發現不對勁?進這個院子之前我就發現了!”
“真的嗎?那你怎麼不和我說?我好早做準備啊!”燦子看了看腳上的傷,被鐵夾子夾到的地方隻是上了些皮肉,有點疼,但不影響發揮。挺直腰板,目光投向正屋:“出來呀,別躲著,你爺爺今天好好教訓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