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奈美子回來的越來越晚,回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些煙酒氣,就算今天出了這種事也不例外。
我回家時諾大的屋子裏一片漆黑,好在一進門兩隻奶黃色的身影就撲了過來不斷的用舌頭舔我的手。我把鞋脫掉收好就給它倆的食盆中加滿了狗糧,兩個小家夥餓了一天衝上去吃的一幹二淨就算掉到地上的部分也都撿起來吃掉了。
回房間看了會書卻一個字都沒學進去。手機裏還躺著東京大學通知我去辦理保送手續的通知書,現在我隻需要參加升學考試,就算成績不夠理想也能被破格錄取這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可我沒有什麼夢想……
“哢嗒”鑰匙轉動鎖芯,奈美子踉蹌的跌進門裏。我聽到西先生說:“你慢點。”然後是拖鞋和把她扶到沙發上的聲音,接著又說:“我給你泡杯茶吧。”就自顧自的走進廚房。“我來泡就可以了。”看他在我的廚房裏翻箱倒櫃的找茶葉我從後麵突然說了一句,他頓了頓轉過頭來臉色不是很好看,正好我的臉色也不怎麼好。我的臉上大概很明顯的寫著:這裏不需要你了,謝謝!幾個大字。西先生也不是那麼不知趣的人,雖然幾乎當著我的麵說奈美子培養我就是個錯誤已經聽不知趣的了,不過他還是尷尬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啊……那奈美子就交給你了。”說完尷尬的甩了甩手又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的奈美子才離開。
我泡了一杯濃茶放到茶幾上把癱軟如泥的奈美子扶起來讓她坐好,煙味和酒味幾乎掩蓋住了她原本的味道,不知道是被熏的還是她自己抽的。“月……”趁我拿茶杯的功夫她口舌不清的叫了一句無骨般靠在了我身上:“月你知道麼?他們要我把這次巡演賺的全部的錢都給他們。”她一定是醉了才會對我說這些:“但是啊……他們又不給我錢辦巡演,要我自己去找讚助。”說完又把頭往我懷裏拱了拱:“一邊要我自己找讚助一邊到處都在渲染我背信棄義要脫離公司。月……我覺得這可能是我人生最後一場巡演了……”
奈美子是什麼人我大概最了解了,而在我眼裏她是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放棄的人,接連經曆了母親意外去世和自身人氣不在的風波仍能從穀底站起來的人。而每年一次的巡演就是奈美子的命,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再巡演了,那麼他也不再是那個為眾人所知的安室奈美子了。如今她竟然會說出這可能是她人生的最後一場巡演。那麼現在她所經曆的已經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奈美子現在的狀況我多少還了解一些:公司留不住奈美子也不想讓她輕易的走,得不到就毀掉雖然殘忍但是有效既然不能再為本公司圈錢那也沒必要留著你作競爭對手。早些時候壓縮了奈美子新專輯的宣傳如今又要拿走這次巡演的全部利潤,對外又在大肆渲染奈美子無情無義的影響一些原本願意掏錢的老東家也紛紛撤資,廣告商毀約換人,奈美子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每天為了讚助東奔西跑原本內斂的她不得不坐上酒桌像一個商人一樣把自己推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