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繩的台燈吹沒了奈美子的二十年首演,反而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吹近了一點。
總想著給她買點什麼一來是她生日要到了,二來緩解一下她出師不利的低落情緒,不是都說驚喜使人愉悅麼?可轉了這麼久還沒一個合適的,甚至不知道什麼樣的才比較適合她。
不知道命中注定和一見鍾情是不是隻能用在人類身上,反正轉過轉角看到那雙閃著銀光的靴子時,我感覺到了非它不可。說實話這雙靴子如果穿在別人身上可能會有些惡俗,可如果是奈美子穿上它在走在舞台上……我甚至不敢想象。
漂亮的靴子也有一個漂亮的價格,整整十萬塊基本是我半年的零花錢,從小到大我也沒什麼攢錢的習慣如今需要錢時才覺得錢是個好東西有錢真好。
“怎麼辦啊……”有問題找日暮桑總是對的,她原本背對著我抽著煙鬥突然轉過來問我:“這筆錢你什麼時候要?”我低頭想了想:“現在,最晚明天。”她似乎恨鐵不成鋼,抱怨了一句這時候才想起她又猛的湊過來嘴在我頸肩一下下輕輕啄著,魅惑的聲音直接喂進我耳朵:“不然你陪我一夜我給你十萬。”
我扶住她肩膀拉開一段距離:“別鬧,說正經的有沒有什麼辦法?”日暮桑完全不在意,這樣的情景幾乎每天都有,她總是說我是唯一會拒絕她的人,走到看台,下麵的比賽正是白熱化的階段,兩個人身上都是血,就算已經握不住刀柄卻還是不斷揮著刀向對方砍去,日暮桑常說:“人殺紅了眼就不再是人,是畜生沒什麼感情。”
“日暮桑,讓我下去試試看。”不光是她,就連一邊的酒保和應侍都一臉吃驚,不過日暮桑的失態僅有幾秒,婉爾一笑:“一不小心會死的哦。”這其中的危險我當然知道,但其實也不隻是為了錢,很早之前我就動過這種念頭,隻是今天也算以要錢為借口說出來了而已。
日暮桑看我沒有動搖轉頭對身後的應侍小姐說了一句:“去我房間把草錐拿出來。”不一會應侍小姐就端著一把草錐劍過來了。“拿著吧,我押你贏。”
這種比賽就是dubo,場下的人押一位贏家,用別人的命來賭。我下去換了身合適的衣服,走上台階伸手開門然後一頭鑽進了那個鐵籠子。
“小孩子?”
“看起來不大吧?”
台下開始有竊竊私語,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大片大片的爆發出喊聲,不過對我並沒什麼幫助,因為他們都在喊:
“幹掉她!幹掉她!”
一陣陣聲浪格外的齊,看著眼前的那個彪形大漢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不過那個時候對於“玩命”這個詞沒什麼具體的認識,甚至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認為自己肯定能贏,真的進了這個鬥獸場才開始緊張。
我沒怎麼用過草錐劍,比起太刀它輕了很多也相對短一些,細一些,可能更適合女孩子使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暮桑的特別關照,眼前的大漢身上的肌肉大的誇張,手裏卻隻有一把像匕首一樣的短刃,顯得很不協調。
不過就是這把匕首也能要了我的命。突然意識到這件事起了自身的雞皮疙瘩,恐懼席卷而來卻有感覺到一起難以掩飾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