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會一帆風順,這個道理我知道,但也許應該知道的更早一點,至少在我打腫臉充胖子的站到擂台上之前。
從零七年學習劍道到如今三年過去,一步步摸爬滾打從編外到替補,今年好不容易做了主力,可沒想到的是握著竹刀上場的那一刻,竟然緊張到整個人都在不可抑製的發抖。
“藤井同學加油!
“加油!”
台下的歡呼聲越來越響,而我的兩條腿卻在打著顫,手心的汗很快就浸濕了刀柄。
“開始!”裁判一聲令下,我卻隻想要逃跑。
沒有人會對新手姑息,生活如此,比賽亦然。我的對手並沒有因為我的麵色蒼白就對我手下留情,從開始的指令一下發就向我衝了過來,揮起的竹刀帶著呼呼風聲,我隻能被迫迎戰,一次撞擊下來虎口生疼,不過我也沒精力顧及自己的手了,因為她刀鋒一轉立刻開始下一輪的攻擊。
一直都被動,一直在挨打,一直在後悔為什麼要在加訓的時候和教練打賭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參加正式比賽。就算深知後悔也沒用已經站上賽台就應該戰鬥,可是從比賽一開始我就已經失去了先機,變得處處被動。
擋住了腿邊的第一刀卻沒能防住她一轉身緊接著打在手腕上的第二刀,這一刀打在手腕上立刻就起了一條紅印腫得老高,力道隻比教練大絕不會小。
手腕一脹一脹疼的幾乎要拿不住刀卻意外的讓我興奮,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嚐試著反擊。
如果這是一部小說,我會說我成功的反擊然後走上人生巔峰……可現實總是無奈的,實力的差距不是靠熱血就能解決,我試圖反擊,可是軟綿綿的攻擊和太過死板的套路被實戰經驗豐富的對手輕易化解,不但沒能壓製住對方反而因為貿然攻擊暴露出了更多的弱點,當竹刀從我手中被擊飛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眼神裏滿是嘲諷,仿佛在說:隻有這麼點實力還敢在我麵前得瑟。
人生中第一次這麼狼狽,隊友們安慰的話語聽上去反而更難受,教練一改往日嚴厲的樣子溫柔的語氣讓我的負罪感更加強烈,我們的隊伍很有可能因為我的失利在二零一零年賽季中無緣決賽,即使大家都說著“沒關係”在我心裏又怎麼會真的沒關係。
回去的路上臉色陰沉的要擠出水來,哥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也猜的出來,他想接我回家,經過日暮桑的酒吧時我突然讓他停車放我下去走一走,他當做我隻是想散散心就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我的確是想散心,不過不是想散步而是想看那些血與汗的刺激場麵,
看著他的車漸漸走遠我轉身進了酒吧,穿過吧台徑直走進地下室中的賽場,可能因為是上午又是周一,難得場內沒有比賽,自然也沒有觀眾。保安沒有管我任由我在場子裏亂轉,第一層的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原來這裏除了做劍道格鬥還有其他的無差別比賽,掛在這裏的東西從刀到棒球棍無一不是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