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奧運會第一次在發展中國家舉辦,我對這個我出生的國家充滿了好感。
某天夜裏父親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和哥哥因為看電視的事情拌嘴,他沒好氣的瞪我一眼:“你去接電話!”我氣勢上也不能輸:“我不去!你去!”石神在一邊被我們弄得哭笑不得隻好聳聳肩去接電話,我們安靜下來看著他卻發現石神臉色猛的一變,抓著話筒的手上青筋都暴了起來卻還是用盡可能冷靜的語氣說:“我是浩二的朋友,您要找他麼?我這就去叫他過來。”哥哥一聽就知道事e情不妙衝過去搶過電話對著聽筒聽了一會語氣軟下來弱弱的叫了一聲:“爸……”
一聽是父親的電話我也湊過去聽,不過哥哥把話筒護得太緊我沒法聽到父親說了什麼隻能通過哥哥的回複來猜,可是哥哥的回複要麼是“嗯”要麼是“好”最多的一句還是“那我問問她。”我沒法獲得半點有用的信息,隻能等著他掛斷電話。
“爸說要帶你去看奧運會。”哥哥放下電話轉身對我說,可是他眼睛雖然看著我身子卻拱進了石神懷裏,我被猝不及防的塞了一嘴狗糧,不過似乎奧運會的事更重要,也就沒有介意坐到沙發上讓他講的詳細點,他才給我解釋說父親那裏不知道怎麼的搞到幾張票,準備帶我去,如果我同意過幾天就可以走,簽證他都已經提前辦好了。
也許父親也發現因為我自小不在他身邊長大對他有些生分所以想趁著這次出遊拉近一下父女關係。我沒有拒絕,雖然和父親呆在一起會讓我有些尷尬但是奧運會對我的吸引力和對父愛的渴望足矣成為我跟他一起旅行的理由。
留給我準備的時間並不多父親過兩天就會來東京接我,哥哥似乎很不放心把我交給父親,一邊給我準備行李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我每天都要發消息給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沒有手機這件事:“記得一定要好好吃飯,雖然那裏的飯菜很好吃也不能一下吃太多,很容易吃壞肚子的……哎呀……要不要給你備一些預防感冒歌水土不服的藥啊……高瀨!”他又把石神喊過來問他應該給我準備哪些藥才行。
說不感動是假的,雖然哥哥總是和我拌嘴不過我知道他心裏最重要的人就是我,也許比愛石神醫生還要愛我,我拽住正在滿屋踱步思考還應該給我準備什麼得他:“哥,你已經給我準備一大箱子我拿不了啊。”學著他的樣子踮起腳摸摸他的頭:“我是和父親去旅遊,又不是要上山下鄉。”他看看我又看了半天給我準備的行李歎了口氣:“也對……”然後才把一些基本都用不到的東西拿了出來。
臨走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去找奈美子。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一向穩重的奈美子聽說我要和父親一起去看奧運會的時候竟然和哥哥一個反應,滿屋子轉悠嘴裏絮絮叨叨的念叨應該給我準備什麼,我跟在她身後滿臉黑線的拽住她的手:“哥哥已經給我準備了一大堆東西,連蚊帳都帶上了。”奈美子聽我這麼說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多慮了,才坐了下來把我攬進懷裏,讓我背靠她坐下。我長大之後很少在被她這麼抱著因為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尷尬,這麼抱著我她的頭沒地方放所以不太舒服,時間久了也就沒這種習慣了,如今終於個子長起來了,她正好能把下巴墊在我的肩上,於是又把這種習慣撿回來了。
“記得每天都要聯係我。”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沒有手機啊。”有些無辜的看著她,剛想說我會借用父親的手機奈美子已經先一步鬆開了我的腰下床翻找起來,最後從書房的抽屜裏拿出一隻手機塞給我:“這是我以前用的,等你回來再給你買一個好的。”我試著開機,沒想到這個手機這麼久沒用竟然還有電,奈美子把手機拿回去輸進去一串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給你存在快捷方式裏了,隨時聯係。”
奈美子想得很周全,她給我的這個手機裏插著一張當時她在中國巡演時辦的手機卡,不用麵臨一出國就沒有信號的尷尬了。
那一晚奈美子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以前也曾因為她出去巡演幾個月見不到麵的時候,隻是今天她不知為什麼格外難過,好像我不回來了一樣。
一大早哥哥帶著行李來接我,奈美子再三囑咐我要自己注意身體,每天打電話回來,像極了一個要送孩子出遠門的母親,或者要送丈夫出差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