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幾個短信並沒有破壞桌上的氛圍,奈美子不好意思的把手機放回了包裏。經紀人紅著臉,舌頭也有些不利索的開著玩笑:“不會是奈美子的哪個瘋狂追求者吧?”“怎麼可能!和彥桑不能亂說!”(桑表尊稱,有先生、小姐的意思,男女通用)奈美子裝作生氣的樣子。
她很少會直接叫經紀人的名字,以致我對他的名字也是記了忘,忘了記,現在幾杯酒下肚便也沒了那麼多規矩。和彥根本沒有在意,咧開嘴笑的十分開心:“有什麼的嘛,哈哈哈哈。”倒是奈美子的小助理有些擔心的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奈美子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啤酒,她的臉上已經泛起了微醺的紅暈:“沒事,如果真的是要緊事就會給我打電話了。”說完又仰脖灌了一大口。
因為大家都很開心,吃肉、喝酒,到了很晚都還沒有散場,直到我實在撐不住了不斷的打瞌睡,奈美子為了照顧我才不得不叫停了這場聚會。奈雄一直沒有回來,不過他那麼大個男人倒也不怕丟了,大家也沒怎麼在意。
石神醫生穿著睡衣來接哥哥,而且執意要把奈美子送回去,說是不安全。奈美子並沒有拒絕,跟著我鑽進了後座,一進車門,我枕在她的腿上就睡著了,直到車子不在顛簸停了下來我才睜開眼睛。
“月,下車,咱們把奈美子送上樓再回家。”哥哥回過頭來把我徹底推醒,我揉揉眼睛跟著下了車。站在電梯裏我還是一直打著哈欠,奈美子趁機把手指塞進了我的嘴裏,正好被我咬住。哥哥和石神在一旁笑的開心,全然不顧我的窘迫。咬著或者說含著奈美子手指的這個動作有些過於曖昧,我趕緊鬆了嘴,與我嘴唇一並開啟的還有電梯門。
沿著走廊往裏拐了一個彎就是奈美子的房子,這條路我們幾個都熟悉的不得了,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走進去。
奈美子的房門洞開著,從不小的門縫裏就能看出裏麵被狠狠的翻動過,屋裏亂作一團,哥哥和石神輕輕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進去檢查了一圈,確定每個角落都沒有藏著人才敢讓我們也進來,奈美子一進門就衝向了裏屋,她的書房牆上鑲著一個保險櫃,平時用一副畫擋著,如今畫被放在地上,保險櫃裏空空如也。哥哥緊張的問她:“丟什麼了?”這時的奈美子已經頹然的坐在了書房的單人沙發上:“存折,卡和錢都沒了。”“沒事,小偷也不會知道你的密碼……”哥哥正想安慰著,突然幾個人都不說話了,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奈美子從包裏一把掏出了手機,她的臉色明顯的黑了下去:“卡裏的錢……都被取走了……”
她一條一條的短信看下去,卡裏和存折裏全部的錢被分成幾次全部提光了,因為走的是正常途徑,銀行方麵並沒有懷疑,隻是按照常規發了信息過來,正好趕在我們在一起吃飯,奈美子也並沒有留意信息的內容就把手機隨手塞進了包包,如今看到已經距離錢被莫名其妙轉走過了三四個小時了。
我看著奈美子坐在那裏,用一隻手扶著額頭,眉頭緊緊的鎖住。石神醫生是最先冷靜下來的:“報警!”他說,哥哥趕緊掏出手機就想發電話,突然奈美子站起身從他手裏把手機奪了過來:“不能報警!”她說。
我們都被弄的一頭霧水:“為什麼,你受了這麼大的損失當然要報警找到那個賊!”說著就要去搶手機,奈美子掙紮了幾下眼看手機要被搶走了,情急之中喊了出來:“我知道是誰!”時間似乎都凝固了,許久之後哥哥才說:“那……那更應該報警啊……”奈美子搖了搖頭,表情卻十分痛苦:“就是因為知道是誰才不能報警。”這一下我們都懂了她話中得意思了。能通過密碼取走錢的除了奈美子就隻有奈雄了,當初奈美子把自己的信用卡借給奈雄用時曾經告訴過他密碼,不巧的是奈美子因為覺得麻煩所以把所有密碼都設成了同一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哥哥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顯然他還無法接受奈美子被自己親弟弟騙走所有家當的事實,石神從後麵摟著他試圖讓他好受一點。“不知道,但肯定有原因。”奈美子掛掉了奈雄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她用手指輕輕揉捏著兩麵的太陽穴,眉頭鎖的更深了。“那……你準備怎麼辦……”石神小心的問道“至少去銀行掛失一下吧。”哥哥也補充道。奈美子想了很久才說:“他一定是急著用錢,不然也不會這樣。所以……我不能去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