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慌張的用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奈美子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從身後的紙巾筒裏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把眼淚擦掉,好在是演唱會結束就卸了妝,不然現在不知道要花成什麼樣子。
奈雄坐在一邊低著頭不再說話。奈美子平複了一下心情以後才說:“你現在住在哪?”問的他又是一陣窘迫,他低著頭聲音細若遊絲:“暫時還沒地方住……”奈美子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先住我那裏吧。”車裏的氣氛有些微妙,我坐在他倆中間有些尷尬,隻能靜靜靠在奈美子懷裏掰她的手指解悶,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智障。
車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我第一次覺得在奈美子身邊的時間過的這麼漫長,被她的低氣壓弄的喘不起來,所以當車子停下來時我幾乎是逃下了車,卻還是乖乖的伸手牽住奈美子的手才上樓,奈雄灰溜溜的跟在後麵。哥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猜出了個大概。
我自顧自的去找我的泳衣,哥哥和奈雄坐在沙發上閑聊,奈美子忙著給奈雄收拾出了一間房間出來,奈雄趁著這會在房子裏亂轉,這裏看看那裏看看,轉到我的房間時他十分驚奇:“月,你經常在二姐家住?”我一邊把泳衣塞進包裏一邊對他解釋:“我哥哥有時很忙沒時間管我,我就來這裏住,奈美子有時還能教教我英語。”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去了奈美子那裏,奈美子正背對著他鋪床,就被從身後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一米八五的奈雄像個孩子一樣用額頭在奈美子的肩膀上蹭著:“就知道二姐最好了,從小你就疼我。”奈美子八成拿他也是沒了辦法,任由他抱著嘴上雖然還嘟嘟囔囔的還在埋冤他這幾年的了無音訊,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柔和了下來。
等我收拾好包跟著哥哥離開的時候奈美子的氣已經完全消了,一心沉浸在家人團聚的喜悅中。
我在路上把之前發生的事講給哥哥聽,我不明白奈美子見到奈雄的時候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哥哥解釋說:“奈美子的母親在她推出了新專輯的那天被自己的弟弟謀殺了,這件事對於奈美子的衝擊力太大了,整個人都崩潰了,幾次想過要放棄,好不容易撐了過來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奈雄又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連續的家庭打擊就是她也受不了了,一度患上了抑鬱。也就是因為這個才不得不隱退接受治療。”我無法對那時的奈美子做到感同身受,如果有一天哥哥不見了,我想我會瘋掉吧,很難想象奈美子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怎麼還能歡笑,突然也就理解了為什麼她剛剛對奈雄的反應那麼劇烈。
大概團聚總是短暫的,而對於奈美子來說似乎格外短暫,好不容易親生弟弟失而複得,留給她的時間卻隻有短短的三天,三天後她不得不動身去了下一個城市繼續她的巡演。除了感歎工作不由人之外也沒有任何辦法。臨行前怕奈雄沒錢還地留了一張額度頗高的信用卡給他。
奈雄似乎跟喜歡和我呆在一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放學發現他等在門口了,第一次見到壯碩的奈雄的時候著實是把我的同學嚇得不輕。
他見我出來就迎了上來,還沒說話就先露出了一個十分憨厚的笑容來:“走吧,咱們去吃好吃的。”
其實我對這個男人也是充滿了好感,和他在一起可以做很多平時被禁止的事,比如說吃快餐。
我們點的披薩剛上來,他口袋裏的手機就劇烈的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很緊張的告訴我:“是二姐!”一點不敢耽擱的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奈美子似乎是在問我們有沒有吃飯,還聊了點別的什麼。
一會又讓奈雄把手機給了我:“月,我們不在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那頭有些嘈雜,不過聽聲音奈美子似乎很有精神,聽著她輕鬆的語氣,心情莫名其妙也變得很好:“吃了,奈雄哥帶著我吃飯呢。”“吃什麼呢?”聽她這麼一問奈雄十分緊張的對我擺著手,我會意的說到:“蓋飯。”
奈美子很滿意的樣子,還想多說幾句,就聽到那麵有人催促她要準備上台了,不得已隻能掛斷了電話。這麵的奈雄也鬆了口氣,向我擠了擠眼睛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