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等吹風機的暖風把我頭發上最後一點水珠吹幹,奈美子才將吹風機轉向自己,一邊吹一邊用手輕輕的梳理,暖風將她頭發上的香氣徐徐送進我的鼻腔,背對著我的奈美子僅僅用一塊長浴巾裹住了身體,蝴蝶骨十分明顯的隨著她手臂的動作上下滑動,這幾年她似乎更注重保養,皮膚也變得越來越白皙。我不自覺的用下巴蹭上她的肩頭,棱角分明的感覺。
她似乎驚了一下隨即就放鬆下來任由我胡鬧,我蹭到她的頸窩,用鼻尖輕輕的摩擦她的脖子,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反手勾住我的後腦:“幹什麼呢?”聲音與以往不同,略帶了一絲沙啞,我依舊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奈美子好香啊。”“是麼……?”奈美子的語氣軟了下來卻將我的頭輕輕抵開:“別鬧,該睡了。”
我很聽話的出了浴室向她之前給我看過的那個房間走去,奈美子卻在後邊叫住我問我要去哪裏,我被問的一愣:“回房間睡覺啊。”她聽我這麼說做出很受傷的樣子:“月真是長大了,都不願意和我一起睡了。”我心裏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卻還是很乖的走到她的房間爬上了床。
奈美子的新床比之前那個還要大一點,睡一個半大的孩子還有一個小小隻的奈美子其實還空了很大一塊地方,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不安,把自己又往被裏埋了埋,卻被被子上奈美子的味道充滿了鼻腔,忽然一絲冷氣灌了進來,緊接著我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平時一個人睡這麼大一個床其實還挺寂寞的。”
她把下巴放在我頭頂輕輕的蹭,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我卻被抵在她的胸口上有些呼吸不暢,使勁掙紮了幾下才從被裏探出頭,眼睛卻與近在咫尺的那雙眼對視了起來,這讓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很久之前的夜晚,那個久遠的吻,其實那天的事太不真實,我甚至沒法判斷那個吻就是是真的還是因為看到哥哥和石神醫生而來的幻想,可無論是真的還是幻想都足以讓我在被她這麼近距離的注視下羞紅了臉。
我有些尷尬的轉過身不再看她,忽然覺得脊柱上多了一根手指一路向下,自從做手術時的麻醉針穿進了我的脊髓腔之後我的脊柱就敏感到不行,被她這麼一摸瞬間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幾乎彈了起來。忙回頭問她幹什麼,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腰上:“疼麼?”
她輕輕的撫弄著被穿刺的地方,那裏有一個火柴頭大小的疤痕,我搖了搖頭,她的手又摸上了小腹的那條細線:“這裏呢?”我依舊搖頭。懷抱被收緊了不她再說話,良久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我的後頸:“對不起……”我不明白她這句話的含義,問她,她卻隻是歎了口氣。
早晨我醒來時奈美子仍然睡的正香,窗簾遮住了落地窗的大部分,可終究有幾絲漏網之魚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進來照在了她的臉上,似乎被光晃到眼睛十分不適,奈美子在被裏扭動了幾下翻身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去。
我悄無聲息的下了床,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找到昨天買的雞蛋,麵包還有蔬菜,輕車熟路的將切片麵包中間掏空放在鍋裏煎又在中間的洞裏打了一個雞蛋,等雞蛋微微凝固又放了蔬菜的細丁在裏麵最後把之前切下來的麵包瓤扣在了雞蛋上翻了個麵。這是哥哥賴床我不得不自力更生時學會的手段,簡單的早餐。
等把兩人份的早餐都準備好我把在被裏縮成了一團的奈美子叫醒,她睡眼惺忪的跟我走了出來就看到餐桌上的早飯一下子來了精神,嚐了一口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幸福的表情:“嗯~手藝不錯嘛。”我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卻聽她繼續說道:“真想把你養在家裏。”
等她把整片麵包吃完看了看手機問我要不要和她去公司,我告訴她:“明天和俱樂部的朋友約好了去海邊,今天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奈美子點了點頭囑咐我晚上早點回來順便把石神醫生也叫過來一起吃烤肉,然後回房間換好衣服畫好妝準備出門,站在玄關處一邊單腳站著一邊把長靴的拉鏈拉好還不忘最後囑咐我記得帶鑰匙,得到了回應之後就關門離開了。
我剛回到家就收到了班長的短訊,問我恢複的怎麼樣了,明天是不是真的可以去海邊,我告訴她我沒什麼事了一切都可以按計劃進行的時候她似乎很開心。
在整理明天的行李時無意中找到了第一次遊泳時奈美子買給我的泳衣,比量了一下早就小的不能穿了卻一直舍不得丟掉,重新疊好又塞了回去。
我和石神醫生到奈美子家時她和哥哥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烤肉在鍋裏滋滋作響,感受著烤肉魅力的奈美子在咽下最後一塊從哥哥碗裏搶來的肉之後長出了一口氣:“能夠作為人類,真的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