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之間是有主從契約的。
作為仆從，佩爾當然無法殺死他。
可如果有神明的力量直接殺死了他，佩爾自然就自由了。
對於絕不願意成為仆從的她來，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才對。
然而……就在剛剛，當楊差點麵臨死亡的危險的時候，她卻是緊張成了那樣，幾乎可以是歇斯底裏。
瞎子都可以看得出來，這代表了她心底裏對他的在乎。
孤零零地在大房子裏住了八年的魔女，一旦遇到了能帶給她溫暖的人，縱然表麵上總是裝作不在乎、甚至大喊著要對方當自己的奴仆，但實際上內心會有多在乎，誰又能想象得到呢？
“好了好了，我不會死的，我還有個這麼可愛的女仆呢，我怎麼舍得去死呢？”
楊心翼翼地在不觸及少女身上傷口的情況下，輕柔地環抱住她的嬌軀，故意用輕鬆調侃的語氣道。
“滾啊！我……我才是主人！”
即使是在這種時刻，傲嬌的佩爾長老也不會忘記強調自己高貴的主人身份。
“好好好，你是主人，”楊用哄孩子般的語氣哄道，“那麼，我親愛的主人，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那神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為什麼你會被那樣折磨？”
佩爾咬了咬嘴唇，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不過就是背叛了一個神明，然後就被降下了名為神罰的詛咒唄。
每隔一段時間詛咒就會生效一次，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死不了，就是有點疼而已。”
楊看著佩爾身上那被神罰鎖鏈絞出來的一道道血痕，聽著這些滿不在乎的話，卻隻會更加心疼。
她的皮膚是那樣的嬌嫩，比最精致的白綢還要細膩綿軟，可現在卻被勒得皮開肉綻，這是多麼大的罪過。
楊心中多了一抹寒意，表麵上卻依舊維持著溫柔，“要怎麼解除這個神罰？”
“神罰？
解除？
不可能的，”佩爾搖了搖頭，有些唏噓地道，“除非我乖乖回去，繼續信仰那位神明、讓我的人生回到預定好的軌道上。
否則，沒人能解除神罰。
就跟沒人能解除主從契約一樣。”
“那如果我殺了他，能解除嗎？”
楊忽然問道。
“呃……啊？”
佩爾愣住了。
愣了足足十秒鍾。
然後她抬起頭，有些紅彤彤的眼眸呆呆地看向楊的眼睛。
她看到了一抹寒冷的、認真的……殺意！佩爾瞬間傻了。
“我……你……我沒聽錯吧，你……你你要……弑神？”
佩爾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如果這樣就能解除你身上的痛苦，那有什麼不可以呢？”
楊很認真地道，“敢用這樣可惡的手段來折磨你，我覺得我殺了他也一點都不過分。
吧，你的那個神明，是不是就是這個國家的守護神，亞曆克斯？”
佩爾又一次呆住了，她呆呆地看了楊十幾秒鍾的時間，確定楊真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誇張的情話之後……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