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陽背著包裹離去,陳白才的心裏卻也不忍。不過沒辦法,經過這一個又一個的預言應驗。他早就認定了陳家必亡的預言一定會成真。
“既然自己要死了,就別拖累了他人。陽兒,剩下的一生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了。爹我得先墮輪回去了。”陳白才轉過身來,又對著管家說道“你確定要隨我去了?你可得想好,這不是鬧著玩兒的!”
管家取下帽子,拍了拍。“我也算是看你長大的人了,這麼多年來,我的脾氣秉性你還不了解。我這糟老頭子,年逾甲子,黃土沒過腰身,死不足惜。隻是我也有些舍不得少爺。”
陳白才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說道:“李叔,咱們多少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了?今天咱們就去把咱家地窖裏的酒全部搬出來,痛飲他十天半個月的。”
管家看了看陳白才的樣子,陳白才也看著管家。兩人都大笑起來,“行,你小子,小的時候就喜歡到我家來偷酒喝,當時還被你嬸子抓住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你嬸子也先走了,咱們喝完這最後一次一起去見她。”
這二人大笑間一起向府中走去,背影顯得有些淒涼,也有些灑脫。
陳白才心裏所想的大起大落,可能大落已經來了。
一旬過去了,陳家溝外。
“師哥,你說那牛鼻子老道中了門主重擊,現如今都未曾有動靜。莫非是死在了山林間,那我們怎麼向門主交代?”
“別急,那老道道行也不淺,熬過這幾日也是有可能的,隻是我等大可放心,他現在的功力不足以毀掉至寶。”
“不急,怎麼可能會不急,門主已經傳音兩次了,你知道門主的風格,事不過三,下一次若還是未能取回至寶,咱哥倆就提著頭去見門主吧。”
兩個一襲黑衣的男子在一處山坡上談論著,定睛細視便知,正是前不久封印陳家溝的魔道弟子。
“有了,我有辦法了,師弟,你想,那老道修得是道德經,肯定不能坐視生靈塗炭,血流滿村。咱們就將這附近的村子給屠了,看那老道出不出來救人。”其中一黑衣男子沉默一會兒後猛地一站起來對著另一人說道。
“師哥,但我等修行之人,從修行第一天起就被告知不得輕易屠殺凡人啊,這樣我等日後修行可能會有心魔產生。”男子搖頭,表示不太讚同其師哥的話。
那是師哥的男子又接著說“師弟,你我魔道中人,不要去在意那些,難道我等修煉至今,殺過的人還少了?我等隻是殺些凡人,並不會出什麼大事。難道你想讓門主傳音第三次?”
一聽到門主二字,那是師弟的男子眼中露出極度害怕的神情。當即咽了口水,點了點頭。“也隻得出此下策了,這個附近也就幾十戶人家,殺也費不了多大功夫。那我們抓緊時間。”
商量好了計策,兩人便不再言語,立刻化作一道霞光,向陳家溝唯一的一個村子飛去。
“看那兒,是什麼!!”
“是什麼,好像是兩道黑色的霞光!”
“天降異象,若非是我陳家溝將有大事發生?”
“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先是陳家出了大事,緊接著這異象又向我陳家溝而來。但卻不知曉是喜事還是壞事。。。”
這些村民哪裏知道,天上那兩道黑色的霞光,確是兩個索命來的惡鬼。
陳白才聽得外麵吵鬧,便和李管家相扶出了陳府。兩人都醉氣滿身,來到府外,見得天上異象襲來。陳白才一下就腦子一激靈,想起了相師的預言。但他並未逃走,獨自一人走到了村子中央,靜待異象襲來。
不一會,兩道霞光飛至眾人眼前,顯出裏麵兩位魔道弟子。
“啊,是仙人,是仙人啊。大家快跪下來求仙人保佑啊!”
也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句,遂即眾人跟著跪下,齊聲吼叫著“仙人保佑,仙人保佑!”
那兩個黑衣男子相視一眼,遂即一男子搖頭說道“凡人就是凡人,天生的奴性。師兄,現在開始嗎?”
“牛鼻子老道,你在哪,你快給我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將屠戮整個村莊,你的道德經修到娘胎裏去了嗎?你還不出來!那我真的就要開殺了!”其師兄並未回其一句話,隻是一直在神識傳音。
兩男子見半天沒有動靜,其內那是師兄的男子說到“殺,一個不留。”
那為師弟的男子往下俯瞰,目光看過跪著的眾人,如同俯視螻蟻般。當其掃過陳白才時,眼露一絲驚訝,遂即落在地麵上對著陳白才問道“你為什麼見我等不下跪?昂起你的頭顱?”
陳白才微微一笑,打了一個酒嗝。滿嘴的酒氣使得那魔道弟子有些厭惡。
“假若是你,你會對著殺自己的人下跪嗎?”
那魔道弟子,聽到此話更是有些震驚,先前的傳音沒有小周天的道行是聽不見的,眼前此人僅僅就一凡人,怎麼能知曉其二人的計劃。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得隻是一酒鬼亂語罷了,當即揮手施起術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