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了一個“你”,便即住口。隻見張三豐閉目坐下,片刻之間,頭頂升出絲絲白氣,猛地裏口一張,噴出幾口鮮血。陸小風也是啊的一聲,他並不是意外張三豐被偷襲,而是因為他看出張三豐本身受的傷並不重,卻是中了一種奇毒,那種陸小風可是刻骨銘心,就是當初讓自己九陽神功全失不得以逆轉就陽成九幽的蓋世奇毒————天一神水!陸小風剛才在剛相偷襲的時候沒有出手是因為他心中疑惑,按說張三豐的武功早就已到了從心所欲、無不如意的最高境界,這等級別的絕定高手,除非是同等級的高手偷襲或者武功稍弱卻有同歸於盡的絕招的人才能偷襲重傷他,那剛相武功雖高,不過卻隻是一流高手,和張三豐的武功相差太多,就算被偷襲渾身的護體真氣也會瞬間反擊,決無可能會受原書中描述的重傷,現在看到張三豐的神色他隱隱的明白了什麼,張三豐吐出的鮮血中冒著氣泡,那是他真氣外泄的跡象,這種現在出現在張三豐身上就隻能說明他中了毒。陸小風想道:
“是誰給張三豐下的毒呢,這種叫做天一神水的奇毒無色無味,就算十分精通醫術毒術的人都無法有一絲的察覺,天一神水最歹毒的是它本身不是一種毒藥,如果隻是普通人服用了的話可以算是補藥,但是江湖人士用了就絕對不能動用內力,不然的話就會消溶本命精元之氣,而沒有了本鳴精元再強的內力也是無根之水,就象氣球被紮了空,氣都會漏出去,真氣內力是用一點少一點,絕無恢複的可能,實在是最歹毒的藥物,上次是自己的運氣好,身體情況特殊才可以逆轉九陽成九幽,不然的話絕對是武功全廢。看樣子張三豐本人並不知道。自己中了毒,看他的樣子雖然中毒不深卻也有一段時間了。”
心中百念千轉,陸小風絕對先不表露自己的身份看看事情的發展,是不是和原書中的情節一樣,有沒有什麼意外的變故,便在此時,隻聽得腳步聲響,有人到了門外,聽他步聲急促,顯是十分慌亂,卻不敢貿然進來,也不敢出聲。俞岱岩道:
“是靈虛麼?甚麼事?”
那知客道。人靈虛道:
“稟報三師叔,有大隊人馬到了宮外,要見祖師爺爺,口出汙言穢語,說要踏平武當派……”俞岱岩喝道:“住口!”
他生怕張三豐分心,激動傷勢,張三豐緩緩睜開眼來,說道:
“看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唉,不知遠橋、蓮舟他們平安否?岱岩,你說該當如何?”俞岱岩默然不答,心知山上除了師父和自己之外,其餘三四代弟子的武功都不足道。,出而禦敵,隻有徒然送死,今日之事,惟有自己舍卻一命,和敵人敷衍周旋,讓師父避地養傷,日後再複大仇,於是朗聲道:
“靈虛,你去跟那些人說,我便出來相見,讓他們在三清殿上等著。”靈虛答應著去了。張三豐和俞岱岩師徒相處日久,心意相通,聽他這麼說,已知其意,說道:
“岱岩,生死勝負,無足介懷,武當派的絕學卻不可因此中斷。我坐關十八月,得悟武學精要,一套太極拳和太極劍,此刻便傳了你罷。”
俞岱岩一呆,心想自己殘廢已久,剛剛能站起,身體比書生還虛弱,哪還能學甚麼拳法劍術?何況此時強敵已經入觀,怎有餘暇傳習武功,當下道:“師父,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要不讓胡青牛先生為你治療一下,而且外麵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是明教中人,胡先生應該知道。。”
張三豐搖頭道:
“不用了,我的情況我自己了解,就是胡先生的醫術真的通神,也沒有辦法讓我在短時間內康複,這次危機隻怕非同小可,武當派隻怕將糟劫難,我武當開派以來,行俠江湖,多行仁義之事,以大數而言,決不該自此而絕。我這套太極拳和太極劍,跟自來武學之道。全然不同,講究以靜製動、後發製人。你師父年過百齡,縱使不遇強敵,又能有幾年好活?所喜者能於垂暮之年,創製這套武功出來。遠橋、蓮舟、鬆溪、梨亭、聲穀都不在身邊,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書外並無傑出人材,何況他也不在山上。岱岩,你身負傳我生平絕藝的重任。武當派一日的榮辱,有何足道。?隻須這套太極拳能傳至後代,我武當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