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啟封看著宋芸芸滿臉驚恐的表情，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掐了一把，忽然疼了起來。
他皺起眉頭，伸手扯著宋芸芸的臉頰：“我說你哪兒來這麼多自戀的想法的？我為什麼喜歡你？你說你的身材和樣貌，哪一點比裴瑤強？”
雖然杜啟封這一刻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
但是這些話，說的是不是太直白了一點？
宋芸芸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緊繃的神經立刻斷了下來。她瞪了杜啟封一眼，不怕死的開口：“你以為我就看上你杜少麼？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我見過的，性格最差的！”
看著杜啟封沒心沒肺的還在笑，宋芸芸頓時覺得無語了許多。她覺得自己在杜啟封麵前，好像占不到任何便宜一樣。
宋芸芸眉頭緊鎖，掃了杜啟封一眼。她愣了一下之後，跟著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杜啟封：“那什麼，我們的合約，是不是要不作數了？”
裴瑤都不存在了，也該不作數了。
再跟在杜啟封身邊，宋芸芸覺得自己都要精神衰弱了。
杜啟封看宋芸芸滿臉的小心翼翼，聲音不由自主柔和了許多：“你想讓合約繼續作數麼？”
宋芸芸沒有任何猶豫的擺手：“還是算了吧。”從最開始，她就覺得這些錢太難賺了。
每天寢食難安。
杜啟封沒想到宋芸芸拒絕的那麼快，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隻是停頓了片刻後，杜啟封嘴角勾了一抹苦笑，望著宋芸芸搖頭：“你這個女人啊。”
話說到這兒，杜啟封看到席季滿臉緊張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誒。”杜啟封拉了一下宋芸芸，指了指席季，對宋芸芸開口道：“你是不是喜歡這個男人？”
宋芸芸神色立刻就不自然了。
杜啟封切了一聲，用扳回一城的語氣開口：“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
“什麼啊！”宋芸芸聽杜啟封說席季的壞話，神色有些抗拒：“你都不了解他，怎麼能說他不好呢？”
“就這麼喜歡他啊。”
在宋芸芸以為，杜啟封會變本加厲的繼續諷刺自己的時候，沒想到杜啟封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竟然還在開宋芸芸的玩笑。
宋芸芸愣了幾秒，皺眉看了杜啟封一眼：“你不能亂說話。”
“哦哦。”杜啟封點點頭，笑容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席季看了杜啟封一眼，再次看向宋芸芸的神色滿是溫柔：“我們走吧。”
宋芸芸和杜啟封說話的時候，神色如常。但是在麵對席季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呼吸一樣，喘氣都顯得有些艱難。
“恩。”宋芸芸回答的聲音很低。
杜啟封立刻就笑了：“宋芸芸，你是蚊子嗎？說話的聲音怎麼能這麼小呢？”
宋芸芸的眼神驟然哀怨了許多。
這個混蛋！
簡直是過分。
杜啟封又笑了，隻是這一次，是對席季道：“照顧好宋芸芸這個白癡吧。她是單細胞動物，一根筋兒，都不會轉彎。”
席季聞言，對杜啟封點點頭。
宋芸芸和席季走到他的車前，兩個人一直在沉默。
坐上車，席季啟動了車子之後，才慢慢開口：“你和杜啟封的關係很好嗎？”
宋芸芸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關係好嗎？
她自己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席季輕輕哦了一聲：“我看他好像很關心你。”
“關心我？”宋芸芸表現的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翻了一個白眼：“他就算了吧。那種人……”
“你竟然這麼形容杜少。”席季透過後視鏡，想要從宋芸芸的臉上看出貓膩來。
可宋芸芸神色自然，隻露出幾分嫌棄。
席季一顆飄忽的心，漸漸的落了下來。
宋芸芸是有些遲鈍。和杜啟封說的一樣，一根筋兒，根本就不會思考問題。
想到這兒，席季笑了一聲，神色又多了幾分嚴肅來。
他差一點就要忘記了，杜啟封那種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來關心宋芸芸的。
唯獨可以解釋杜啟封行為的，似乎就隻剩下杜啟封喜歡宋芸芸了。
席季心下一沉，不再言語。
車子內，好不容易變得好了一些的氣氛，在這一刻，又沉悶了下去。
宋芸芸張張嘴，心裏有許多話想要對席季說，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她神色訕訕，猛然吸了一口氣之後，要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些。
問那個吻嗎？
想起那個吻，宋芸芸臉色漲紅，用力的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吧。
宋芸芸瞥了安靜開車的席季，找不到話題可以打破這沉默。
宋芸芸頓覺無力，整個人立刻靠在了車後座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