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夫人並不是在防備洛仙,隻是這些往事,讓鳳夫人覺得異常的痛苦。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隻可惜,上天對她過於殘忍。
“您節哀。”洛仙再遲鈍,也能明白當下是什麼情況。她望著鳳夫人的眸子裏帶著幾分關切,又看了幾眼冷薄彥,慢慢開口道:“四年前發生了那種事情,沒想到現在連伯父都……”洛仙眼眶裏含了淚水,像是下一秒就要跟著也掉下來一般。
“其實凝凝……”不想讓自己女兒的摯友擔憂,風夫人打算把自己剛知道的內情告訴洛仙,可遭到了冷薄彥的打斷。
風夫人神色狐疑的看向冷薄彥,但是本能的相信冷薄彥的鳳夫人停頓幾秒,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冷薄彥看向洛仙的眸子裏依舊麵無表情:“當初的事情,我不想提起。你不是來參加朋友的葬禮麼?這樣嬉皮笑臉的,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被冷薄彥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洛仙臉色僵硬,張嘴有一些想要為自己解釋的意味。隻可惜冷薄彥的態度還是過於冷漠,當機立斷的打斷洛仙:“抱歉,我們還有要事,沒心情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如果說剛才冷薄彥的態度還算是可以的話,那這一刻說的話,才是真的讓洛仙覺得難堪。
鳳夫人顯然也沒想到冷薄彥說話會這麼的難聽,她瞪大了眼睛,神色裏稍微有些錯愕,多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看向冷薄彥。
冷薄彥回過神看向鳳夫人的眸子瞬間溫和許多:“我們走吧。”
風夫人看了一眼洛仙,表情有些尷尬的點點頭,跟在冷薄彥身後一起離開。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之後,洛仙的表情當即變得猙獰。她握緊手心,死死的盯著冷薄彥離開的背影。
等到冷薄彥消失不見時,一言不發的洛仙才帶著滿腹怨氣,從墓地離開。
沒人知道,洛仙心裏在想什麼。
風夫人從墓地離開,看向冷薄彥的神色裏,有幾分欲言又止。剛才是鳳夫人第一次看到冷薄彥那麼冷漠的神情,像是一塊寒冰,瞬間凍僵了鳳夫人。
“阿姨,您是不是想問,我剛才為什麼會那樣說話?”不等鳳夫人發問,冷薄彥之後開口詢問風夫人。
風夫人一怔,臉色多少有些不太自然。隻是不管冷薄彥對他人的態度如何,對他們風家,自然是沒有任何愧疚的。風夫人也不再遲疑,點點頭:“到底是凝凝過去的朋友。”
“阿姨。”冷薄彥的神情鄭重:“您還不清楚,這一次凝凝身邊到底潛在了什麼樣的危險。而且,我們誰都不知道,四年前凝凝的失蹤,到底是因為什麼。”
鳳夫人聽到這裏,有些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薄彥,你的意思,是和那個洛仙有……”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冷薄彥神色裏帶著幾分飄忽,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又收回了目光:“阿姨,我隻是覺得,過去的一切人都有可能做出對凝凝不好的舉動。可能我過於疑神疑鬼,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前,能保護凝凝,我便會不遺餘力的守護所有的秘密。”
鳳夫人這一刻才明白冷薄彥是什麼用意,她眸子裏當即多了幾分感激:“薄彥,謝謝你……”
如果不是冷薄彥,鳳夫人也想不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層道理。
萬事謹慎一些,當然沒有錯處。
畢竟,她就是在大意之下,才失去了自己丈夫。
想起丈夫,便想起那一道刀口。鳳夫人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抱緊雙臂。這一刻,她覺得有些慌張。
“我們回去吧,阿姨。”冷薄彥看穿風夫人的擔憂,聰明的沒有揭穿。他心裏清楚,逝者已矣,留下的人默默承受悲痛,已經是異常殘忍的現實。
大家心知肚明便好,有些事情,的確沒必要說的過於明白。
兩個人不動聲色的回了國,這件事情,連風意凝都不知道。
而在冷薄彥出國的這段時間內,風意凝身邊,也並不消停。
風意凝那一晚上打退了小流氓,回到冷薄彥的房子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勉強入睡時,也已經是清晨五點多。
她醒來的時候,是聽到門口的響聲。
有人在劇烈的敲門,顯然是不想風意凝睡一個好覺。
風意凝蒙著頭繼續睡,畢竟敲門的人,一定不是拿著鑰匙的冷薄彥。隻是外麵那人像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別人,敲門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還要響。
風意凝有些厭煩,直接穿著睡衣,赤腳踩在地板上,怒氣衝衝的走到客廳,立刻開了門。開門的瞬間,風意凝也沒閑著。她開口的語氣裏滿是起床氣的遷怒:“搞什麼?不知道這是死宅,為什麼亂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