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海市蜃樓,看得見摸不著,薄薄迷霧下,是鮮血淋淋的傷痕,掩埋著太多的不堪與汙濁,沒有人能解開那一塊遮羞布,當然,也沒有人敢去解開。
紫荊是傷心的,即便她那年輕的生命已經陪著輝煌的哥爾素雅城化為時光裏的一縷煙霧,但是那在那被創造出來的幻境中,她依舊是那個失去丈夫的可憐女人。
雪絮消失了,在幻境中度過的漫漫喪禮,在現實中,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不過黎鴆出去尋了個水地時間。
沙漠裏的陽光有些刺眼,雪絮緩了好一會,才慢慢適應。
她看到她的腹部,扶著一層厚厚的綠色的藥草,那草的氣味極其刺鼻,之前她是昏睡所以沒感覺罷了,但是現在,她皺了皺眉頭,苦嚎一聲,這還真特麼的臭。
就在她對那堆在腹部的惡心藥草各種嫌棄的時候,黎鴆用一張葉子端著一點水回來,看到她在把那藥草往下推的時候,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
“別弄,不要命了是嗎?”
“這些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臭死了,你幹嘛把它堆在我的腹部?”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嫌棄地搗弄著。
“你要是再弄掉,我可不會再幫你敷回去,到時候是死是活,就與我無關了!”
說完直接甩開她的手,還真不理她了。
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她還真不敢亂動了。
“怎麼回事,我......”
“齊爾想要把你和雲水倩兒當做實驗品,用來孕育出血脈比例完美的混血兒,然後借以衝破這陰陽路的封印,重回外麵世界,而你,是哥爾素雅第七代,你的血脈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比純種吸血鬼還要完美,你兼顧了人類的心跳與溫度,也繼承了吸血鬼的速度與嗜血,沉睡時,你會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然而當那吸血鬼的血液躁動起來時,你將是比吸血鬼還要嗜血的魔鬼。”
“你無法控製住自己的食欲,然而這也是齊爾,把你,甚至我和雲水倩兒救回來的原因,雲水倩兒隻是備胎,能不能成功,齊爾都並不在乎,而你,卻是他的最終目標,所以,如果你把敷在你小腹上的東西全部拿掉的話,那麼我相信,不需要半刻鍾,齊爾便會找到你,到那個時候,我不會保你的。”
他說得是那樣的薄情,仿佛她的生死,真的與他毫無幹係,就像兩個平行線上的點,永無交集。
但是事實上,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他硬是把她這個拖油瓶待在身上導致的嗎?
雪絮抿了抿嘴,心情有些低落,但也沒再弄了。
“我不過說了你兩句,怎麼,那小嘴噘得,看起來真醜。”
雪絮哼了一聲,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生悶氣。
“就算你想要睡,那也想給我起來喝口水再睡,要不然大半夜的,你渴了我上哪去給你找水?”
雪絮繼續假寐,就是不理他。
得了,這樣的話,她也就不再說什麼,把葉子上的水喝完後找了一棵樹,在那周圍設了個防禦結界後,也跟著閉目養神。
他們不知道齊爾什麼時候找來,所以趁著還能休息,就必須養足精神。
而失去貞潔後把黎鴆當做生命最後一根稻草的雲水倩兒,可就沒有雪絮那麼好運了,凍住她腹部的東西在她催動體內的靈力的時候,直接將她的位置,暴露給遠在天漠院的齊爾,但是齊爾卻不急著抓她,隻是吩咐了幾個暗衛跟著她,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回報。
而她自己卻以為已經逃開齊爾的追蹤,忍著下身傳來的陣陣銳痛,躲過一個個耳目和埋伏,來到了天漠院後山。
天漠院的後山,已經是結界的邊緣了,如果翻過這座後山的話,那很有可能,便可以從這唯異族裏麵逃出來。
但是身心俱疲的雲水倩兒,顯然沒有發現這一點,她依舊在東躲西藏,捏緊手中的竹型掛墜,期盼能盡快找到黎鴆,然而事實上,她找到了。
當她看到躺在樹上休息的黎鴆欣喜若狂的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一堵無形的牆,擋在門外,她撕心大喊,但卻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那道無形的牆,直到她喊得累了,跟著坐到了地上,原本在樹上閉目養神的黎鴆這才慢悠悠地起身。
靠著的無形結界突然消失令得雲水倩兒啪嗒一下摔倒在地,她吃疼地擦了擦手,仰頭便看到黎鴆就站在她的而不遠處,她顧不得疼痛,連忙爬起,對著他撲了過去。
“黎鴆,黎鴆,我就知道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但是黎鴆卻毫不在意地往旁邊一閃,讓她撲了個空:“在宴會上不是跟齊爾殿下聊得挺開心的嘛,怎麼被抓了後才知道找我?”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齊爾就是一個禽獸,他救我們都是有預謀的,對,對,我就是想要跟你說這個,人體試驗,他在做人體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