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隻要我不原諒你,你就永遠永遠不能從你所發的誓言裏走出來,你就永遠要保護一個你最恨的人,怎麼樣啊!軻爾,那種恨不得喝我血吃我肉,卻又不得不在關鍵時刻保護我的感覺,很不好受吧!”
齊爾笑了,就像個瘋子一樣,笑得癲狂,對軻爾的恨意,折磨軻爾的快感,好似兩劑相容的毒藥,令他興奮不已,甚至比自己研究出血脈比例最完美的混血兒還要開心,畢竟,能夠如此折磨軻爾那個變態的機會,並不多。
雪絮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麼恩怨糾葛,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體,已經快要完全消失了,她有些無助的看向軻爾,她想要他救她,但是又想到軻爾本就是吸血鬼獵人,剛剛肯讓她躲在他身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此刻若肯救她?不,她從沒想過軻爾會救她。
而在這一刻,那吸食了純鮮血的小孩,那緊閉的雙眼,已經慢慢睜開,待到適應了這裏的光線之後,毫不猶豫地,向雪絮的位置爬去。
這下可把雪絮給慌了,她現在已經沒了一半的身體,那小孩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存在?要是他要咬她的話,他是怎麼,也都躲不掉啊!
對,小寶,叫小寶把他引開,要不然她一個已經缺了一半身體的人,到最後居然死在一個更出生沒有幾秒的小孩身上,那得多丟臉啊!
但是因為房間的靈力波動太過強大,小寶也已經躲回了他的牆角,雖有心想要幫雪絮,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也隻能巴拉著眼睛,蹲在牆角抽泣。
而就在那小孩兩眼放著血紅的光麻溜地怕向她的時候,卻被軻爾用白樺木劍一挑,直接扔了出去,直接砸在那牆上,緊接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天際。但在場的所有人,卻好似完全不受影響一樣,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微爾,你覺得你這個垃圾還能活到現在?我告訴你齊爾,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要真是惹惱了我,我不介意違背誓言,也要擰斷你的脖子!”
“哈哈哈......”
軻爾說完,齊爾卻是仰天大笑,絲毫不將他那威脅意味十足的話放在眼裏,他敢殺他嗎?軻爾不敢的,唯異族的誓言,就好比巫師一族的詛咒,是具有同等作用的,隻要對天發誓,就意味著,你要為自己的誓言,承擔絕對的後果,若有違背,可就不是天打雷劈那麼簡單了,而是直接被唯異族死士定位天涯海角地追殺。
若隻是追殺,軻爾是絕對不會怕的,但是若是連身上的血脈,都在潛意識地報複自己,時不時血液躁動,啃噬他的身體和靈力,那種感覺,才是最痛不欲生。
雪絮不知道哪個誓言到底有多強的力量,才能讓軻爾這般不受束縛的人異常忌憚,但是現下這些,也由不得她多想,畢竟她現在,可是自身難保。
“哦,啊啦啊啦,我都快忘了,雪絮還在這裏,你也真是的,靈體都消失了一大半了,居然還不出聲,難道就不怕真的灰飛煙滅嗎?”
雪絮唯一還沒有消散的眼睛默默翻了個白眼,她出聲?她出聲難道齊爾就會救她?她猜不會,畢竟齊爾殺鱗的時候,可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看著純被那小孩給吸幹的時候,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可不認為,他少得可憐的同情心,會那麼好地給她這個被他意外從沙漠裏救回來的陌生人?如果真的會的話,那他剛剛要也不會一劍打得她靈體消散了。
可是齊爾卻全然不理她的白眼,自顧自地拍了拍手,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在門的那頭閃現,緊接著,唯異微爾穿著一襲紫衣,原本很正式地綰起來的墨發,此刻也僅僅是用一個烏木簪將它輕撩在腦後。
她一步一步,麵無表情的往前走,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尖上,令得雪絮原本快要認命的心,瞬間活了起來,因為她懷裏抱著的,正式雪絮的身體。
她想,如果她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是不是這被齊爾打散的魂魄,就會在她體內再次凝聚,事實上,雪絮的想法,是對的,微爾把她的身體抱來,為的就是讓她的靈魂歸位。
“齊爾,我說過多少次了,房間的入口你要記得關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疏忽,有多少丫鬟仆人誤入這裏,你要知道,在這沙漠之上,想要找個可以差遣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微爾把她的身體放下後,就毫不留情地嗬斥著,但眉眼之中,卻絲毫無怪罪之意,更多的卻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