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解鎖的聲音傳來,門隨之敞開了一道手指寬的縫隙。
“果然是真的,父親沒有騙我。”路伸手將門推開,回頭對程森道。
“老許,帶兩個人過來。路,等下你跟在我後麵。其他的人,在外麵等待命令!”因為不知道門內鎖著的到底是什麼,所以程森決定隻帶幾個身手好的戰士進去看一看究竟。本來他連路都不準備帶進去的,可是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路的父親負責建造的,讓他跟著進去看看也好。
“靠,鎖得這麼嚴實,合著就為了藏這幾台破電腦?”順著門後的石階走下去,許思看著地下室裏的這一排電腦,還有那張米多長,1米多寬的操作台不由得開口罵道。在他看來,不管是外麵的凍庫還是醫療設施,都比這幾台電腦重要多了。
“無知,白癡,傻缺。”許思的話音剛落,地下室的牆壁上忽然敞開了一扇暗門。從暗門裏走出來一個身穿著白大褂的老頭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開了。
“哎呀?是人是鬼?”冷不防從屋子裏出現一個老頭,當時就把許思嚇了一跳。往後跳了一步,端起槍來指著那老頭就喝問道。
“你是傻缺還真沒錯!”那老頭拂了拂皺巴巴的白大褂,走到操作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絲毫不介意屋子裏怎麼會進來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手裏還拿著槍!
“你們打哪兒來的呀?沒有成為那些喪屍嘴裏的食物,運氣可真不錯!”老頭伸手在大褂的口袋裏摸索了半,摸出一截煙屁股來。心翼翼的將煙屁股給捋直了,這才擦著了火柴點上了。眯著眼睛吸了兩口,看了看有些燙手的煙屁股,抬頭問程森道。
“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的。老人家,來一支?”程森看著眼前這個有意思的老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遞了過去道。
“少特麼在老子麵前拽這些東西,要論起這一套,老子可比你子玩兒得熟。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這些東西,當年走在大街上,隨時都有人來攔著你要你背誦一遍的。子,煙不錯,搶來的吧?”老頭兒將眼一瞪,伸手接過了程森遞來的香煙,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道。
“瞧您的,我是那種劫道兒的人麼?來點上!”程森雖然知道眼前這個老頭有些古怪,可是他也不敢去得罪人家。既然能夠在這裏活下來,而且明知道對方有槍還敢現身的主,誰知道他留了什麼後手?萬一要是把這怪老頭惹惱了,來個同歸於盡,那可就虧大發了。再了,程森就不相信鎖得這麼嚴實的地方,就真的隻是為了保護這幾台電腦。
“不是你身後站著的那子,你們進不來。路子,躲什麼躲?還不給老子滾過來?”老頭抽了幾口煙,很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之後,看著蒙路道。
“郝爺爺,嘿嘿嘿,您還在呢?”路似乎有些懼怕這個老頭,走到程森身邊衝那老頭點頭哈腰著,就是不到他身邊去。
“你這子,怎麼話的呢,什麼叫我還在?老子我活得好著呢。你爹呢?那子怎麼沒來?”郝老頭兒一把將路拉進懷裏,一邊擰著他的臉一邊問道。
“我們家,就剩下我和我姐了。”見老頭問起自己的父親,路麵色有些黯然的回答道。
“媽的,我早特麼提醒過他們,要注意治理環境,治理環境。不能為了幾個騷錢,就任由那些奸商禍害我們的大好河山。遭報應了,他媽的果然遭報應了不是?他們死了不要緊,媽的連累了多少人?”聽見路這麼一,郝老頭兒情緒立即激動了起來。一掌拍在身邊的操作台上怒吼道。
“郝爺爺,您別激動,別激動!”路看著這老頭兒脹成紫紅色的臉龐,連忙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道。
“死不了!老頭子我命硬著呢。”郝老頭將路抱在懷裏,揉著他的頭發道。
“去年春節,老頭子我還去你家蹭過年夜飯。想不到,轉眼就物是人非了。子,從你家到這裏,距離可不短,你和穗兒那丫頭是怎麼過來的?”郝老頭將路抱在懷裏,坐到椅子上問道。
“一路上跟著逃難的人群跑過來的唄,最開始有幾千人的隊伍。可是到後來,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一部分被喪屍吃掉了,一部分自己餓死了,一部分被人吃掉了,還有一部分接受了不了現實,自殺了!到最後,我和姐姐幹脆脫離了隊伍。因為那個時候,人已經變得不再像人。他們和喪屍其實沒有多大區別,甚至更凶殘更暴虐。”路坐在郝老頭的腿上,回憶著那不堪回首的經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