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璽墨從丞相府回來就一直站在窗前,心海沉浮,忽起忽落,尋不到安定之感。月光被隱在雲層裏,夜霧蒙蒙,就如他的心被蒙上了一層雲霧,憋的透不過氣來。
整整站了一夜。天明時分,七夜終於回來了。一身黑衣染上了一層寒霜,七夜飄身落在房間,卷起一片清寒,看著雲璽墨的背影,知道殿下定是一夜沒睡,猶豫了一下開口:“主子!”
“如何?她在哪裏?”雲璽墨猛的回身,看著七夜。
“回主子,屬下無能。查不到藍三小姐下落!”七夜頓時跪地,“請主子降罪!”
“查不到?”雲璽墨揚眉,眉眼閃過一抹暗沉。
“屬下隻查到丞相府的大總管和藍三小姐的那兩個貼身護衛在昨晚剛入夜時候抱著三小姐去了回春堂,似乎是藍三小姐很是不好,性命堪憂。”七夜看著雲璽墨臉色,還是將情況原本的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她性命堪憂?”雲璽墨猛的上前,一雙鳳目死死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七夜。
“是!”七夜立即點頭:“回春堂旁邊的玉來成衣鋪掌拒曾經受到挾持,說入夜十分有一老年男子和兩個女子抱著一個女子前去回春堂找大夫看論,但是回春堂大夫早在幾天前就去千裏之外的林城出診了,根本不在……”
“那後來呢?”雲璽墨身子一震。
“後來屬下追查到青山寺,他們從回春堂出來就去了青山寺找天音大師。但是天音大師閉關了,所以,根本就無人給藍三小姐看診……”七夜立即道,雲璽墨麵色大變。
如果不是真有性命之憂,一般大夫就可以看診,杜伯和福兮、禍兮也不可能帶著她去青山寺找天音大師。
手中的手緊緊攙起,雲璽墨看著七夜:“再說!”
“據青山寺道靈的小和尚所說,那……藍三小姐似乎很是不好……”七夜看著雲璽墨,不太敢開口。
“她怎麼不好?說!”雲璽墨想起他走時藍璟嬈的情形,她就像是被抽取了靈魂的木偶,連半絲生氣也無。如今悔恨,他真不該離開。
“藍三小姐沒有了脈息,看著像是已經氣絕……”七夜開口。雲璽墨身子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主子!”七夜驚呼一聲,立即站起身,伸手扶住雲璽墨的身子。
“不可能的。那個女人那麼黑心,根本就不可能死!”雲璽墨一把推開七夜,青絲淩亂帶著濃濃的陰寒煞氣,“即便是我輕薄了她,她也不會死,她隻會想殺了我,根本就不會傷害白己……”
“主子,您先別急,屬下還沒說完,”七夜看著少主的樣子,再不敢停頓猶豫,立即道,“後來達摩院的靈隱大師被驚動出來,丞相府的杜總管要自殺殉主,被靈隱大師出手攔住了,說藍三小姐眉宇間還有一絲清華灼耀之氣,根本就不像是命絕之像,所以……”
雲璽墨頓時眼睛一亮,神色一喜,怒道:“快說!”
“後來靈隱大師說天下還有一人的醫術不次於天音大師。靈隱大師說他是三十年前冠才天下的袖手樵隱的唯一親傳弟子,如今就在京城,也許他能救藍三小姐,所以,那三人就帶著藍三小姐離去了……”
“冥夜熾!”雲璽墨鳳眸一緊,緩緩吐口。
“屬下也猜出是碧落國冥將軍,可惜找了一夜,查不出冥將軍的下榻之處。屬下無能,主子恕罪!”七夜再次跪地自責道。
雲璽墨抿唇不語,一雙鳳眸眸底的陰沉退去,湧上了一片不見底的深譚,半響,擺手,沉聲道:“再去查!查到為止!”
“是!”七夜身影一閃,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