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曾有個倒黴蛋,因為下朝了肚子餓,路邊買了個胡餅一邊走一邊吃,恰巧讓禦史撞著,而遭遇到彈劾...
有鑒於此,在官員極為自省自製的大唐官場,徐真這般三天兩頭逃班的失職之過,被彈劾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他乃一部尚書,而且還是兵部尚書,若非他是徐真,換了別個,還真就沒人敢隨便彈劾,可惜,他得罪了崔敦禮,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這簡直就是胡鬧!”李治氣得臉色鐵青,人家忙著成親,沒上幾天班,你們這群老小子就感覺天要塌下來一般,居然動用如此嚴重的彈劾程序,真當以為皇帝吃飽了撐著沒事做?
他如今慢慢開始掌控屬於自己的力量,長孫無忌對他的掣肘和壓製已經減弱了很多,又有慕容寒竹招攬諸多世家的勢力,許多朝政連長孫無忌都無法左右,這也讓李治品嚐到了自己掌控天下的那種滿足感和權勢感。
見得禦史們煞有介事地彈劾徐真,而徐真迫於規矩,隻能如受氣小媳婦一般垂手低頭,立於朝堂之上,李治本就鬱悶的心情,如今就越發暴躁起來。
他這一發火,反而激起了禦史們的鬥誌,太宗朝從來不缺諍臣,許多人見得太宗喜歡這道道兒,都投其所好,權萬紀等人更是連太子和皇子們走路姿勢不端莊都要上表啟奏的人物。
直到後來太宗身體不行了,不似年輕時候那麼能夠自控了,這些言官才收斂了起來,不敢再觸聖人的眉頭。
李治一上台,依仗著長孫無忌獨攬大權,文官們似乎又找回來當年的那種激情,動不動就要規勸天子雲雲。
眼下竟然跟李治在朝堂上辯駁起來,將心情本就不好的李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徐真心頭冷笑,他的計劃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這兵部尚書他還懶得要咧!
念及此處,徐真當即主動提出,暫時卸去兵部尚書的職務,李治見徐真委屈自己而主動給他這個皇帝找個台階下,心頭頓時一暖,還是太宗皇帝的眼光好,當初將徐真培養起來,關鍵時刻還得靠徐真啊!
他心情本就煩躁,見得徐真如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答應了徐真的請辭之後,氣呼呼地就退了朝。
崔敦禮自覺勝了一句,心頭歡喜不已,得意洋洋如同戰勝的公雞一般,大搖大擺就離開了朝殿。
慕容寒竹有些訝異地盯著徐真,心裏總有一股隱隱的不安,徐真似有感應一般投來目光,二人目光短暫相觸,又頗有默契地分開,心頭卻各懷鬼胎。
這才上台沒幾個月,就匆匆下台,朝堂在野的官僚自然是回去召集智囊,分析其中貓膩,而民間市井,卻紛紛為徐真鳴不平。
徐真才懶得理會這些,此時他是無官一身輕,正好有時間陪陪李無雙和小思唐,照顧懷孕的凱薩和張素靈,心裏思念得緊了,還能到宮裏去與李明達見一下麵,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不過他的大部分時間還是用在了太乙山秘境工程之上,這個耗時極長,花費財力物力人力,召集了整個大唐最有分量的工匠宗師的工程,乃是徐真最為終極的計劃,他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個計劃的。
徐真在太乙山之中忙活之時,李治也鬱鬱寡歡地回到了後宮,武媚趕緊迎了上來,用自己的體貼,卸去了李治因抑鬱煩悶而引起的惱怒和疲累。
武媚雖然生育了一子,如今又有孕在身,然姿色仍舊豔麗無比,膚白如雪如凝脂,成熟豐腴的身段更是勾魂攝魄。
再加上她似乎明悟了許多,千方百計想要留住李治的恩寵,是故並不忌諱身孕的阻礙,一番顛鸞倒鳳之後,將李治迷得暈暈乎乎的。
李治全身舒暢,似乎所有的不快,都隨著巔峰時刻的那一瞬間,發泄了出去。
當身體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之後,他的內心開始變得空虛,而武媚顯然堪堪抓住了這個機會,用她最希望看到的東西,填補了李治的空虛!
“聖人,妾聽聞徐將軍最近與房、柴二位駙馬走得很近呢...”
李治微微一愕,隨即笑了起來,愛撫著武媚的小腹道:“他也是要當駙馬的人了,想來是向兩位前輩求取經驗咧。”
武媚冷笑一聲,並不答話,李治眉頭不免皺了起來,繼而問道:“媚娘是否有心事?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我麼?你我二人經曆這許多事,你也似那些個庸人一般對我遮遮掩掩?”
麵對李治的責問,武媚眼中泛起水光,一副泫然欲泣之態,而後將朱唇湊近了李治的耳朵,低低地吹起了枕邊風。
此時的徐真還不知道他即將要陷入什麼樣的危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