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說話也無妨,王二欠了某人二百萬大錢,今天沒人出來說話,我就讓人把房子給抵了,你們全部給我掃地出門!”
徐真暗用增演易經洗髓功法,灌注內力於右掌,一拍那案幾,哢啦一聲,案幾四分五裂,木屑橫飛,房裏的人一個個麵色煞白,見得徐真雙眸爆發殺機,知道是狠辣角色來討債了!
這些個家屬早就知道會有人上門來勒索,反正王二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的,總會有些惡人來借此欺壓索財,可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麼一尊凶神惡煞!
房遺愛幾個就在府外,聽到裏麵動靜,也不知徐真之意,掃了幾眼,就將府門給把持了起來。
在徐真的威懾之下,終於有個文文弱弱的小娘子站了出來,她看起來隻有二八年歲,身上穿著有別於那些個少婦主母,看起來像個府中婢子。
“奴家願意替父親大人承了這債務,還望壯士不要累及家人...”這少女咬著下唇,極力忍著心中驚憚,微微抬起頭來,迎上了徐真的目光。
徐真掃了一眼,見得周圍女人們一個個麵色驚愕,而後又有羞愧,又有竊喜,還有幸災樂禍,可謂諸生百態,徐真的腦海之中頓時構建出了此女的故事。
這少女想來並非正房嫡出,或許是庶出之女,母親或離世或失勢,得不到王二的寵愛,諸多姨娘又欺負打壓,看她穿著就跟婢子差不多,想來也沒能力償還債務。
可難得她如此敢於擔待,徐真也是於心不忍。
“就你這樣,拿什麼來償還某家的債?”徐真冷笑一聲問道。
少女臉色頓時羞紅起來,羞澀到了極點地輕聲道:“壯士...壯士請隨我入房...”
此言一出,那些個女人們頓時躁動起來,竊竊說這少女不要臉皮,又說可惜了這麼端正的黃花大閨女雲雲,那些個老仆人和婢子們卻個個垂淚,對那些少婦主母姨娘充滿了忿恨。
“這家人也真是冷血,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保護這女子!”徐真心中暗自憤憤,卻故意往少女身上掃視了一眼,而後麵無表情的站起來,那少女頭垂得更低,好像跟在背後的徐真是狼是鬼一般,快步走入了房中。
徐真放慢腳步,希望有人為這少女站出來,可直到入了房,都沒人願意挺身而出,他不得不替王二郎悲痛惋惜。
少女陡然站住,窈窕的背部曲線雖然單薄了一些,但很是清雅迷人,她背對著徐真,輕輕解開了衣帶,徐真輕歎一聲,拉住少女的手,也不看她,低低地說道:“姑娘,夠了,你不需要為那些人做這些,不值得的。”
少女身子頓時一僵,淚水卻滾滾而下,她從玉脂一般的胸脯中間,取出了一塊帶著少女溫香的金鑲玉璧,雙手奉於徐真之前。
“壯士,這是父親大人前幾日留給我的,雖然大人囑托過,非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將之示人,可如今...奴家隻希望壯士不要傷害家人...”
徐真心頭堵得慌,他的目光落入少女那來不及遮掩的胸脯,看到的不是無限的春光,而是上麵還未來得及痊愈的傷痕,他本想拒絕,可看了看那金鑲玉璧,目光卻再也無法移開。
他本想借機勒索,好讓王二的家人用財物來息事寧人,說不定能夠將東宮賞賜之物給掏出來。
雖然他明知長孫無忌和慕容寒竹二人心思縝密,絕對不會用東宮之物來賞賜,以防留下把柄,可他還是抱著嚐試的態度來鬧了一場。
沒想到這王二真就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了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女兒!
若果他帶在身上,或許死在坊溝裏的時候就會被人取走了這東西,交給哪個妻妾,都不如交給這個女兒要安全,而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王二已經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更有甚者,這王二或許絕不是普通商賈這麼簡單,指不定就是東宮的間諜之類,否則不可能得到這玉璧的賞賜!
不過對於徐真而言,王二的神秘身世已經不太重要了,他取走了那塊金鑲玉璧,少女眼眸之中盡是失落,就好像徐真抽走了她靈魂的唯一支柱一般。
徐真將她的下巴輕輕挑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而後格外清晰地說道:“你要相信,善惡終有報,始終是會來的。”
徐真帶著金鑲玉璧走了,這塊玉璧在徐真手裏,絕對是急需之物,可對少女的生活而言,起不到什麼根本性的作用,反而會為她帶來無窮盡的危險。
到了下午,萬年縣衙派出了大量公人,尋了個由頭查抄了王二的家,那些個婦人全部被趕了出去。
少女成了一家之主,到了晚上,又有人偷偷將一部分家底給她送了回來,在諸多箱包之中,她看到一個木箱的麵上,放著一小瓶治療外傷的藥散。
她將瓶子握在手中,放在心口上,口中喃喃著:“始終是會來的...”
徐真看著少女的微笑,心裏很是暢快,不過這種暢快很快就被陰霾籠罩,因為他要帶著這塊金鑲玉璧,入宮麵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