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陌刀乃軍中重器,非常人所不能驅馭,而周滄這柄詭異陌刀乃來自於天策神墓,比一般陌刀都要寬大,拖刀走來,威勢震天,營州這邊的老兵都不由陡然變色!
“隻知道聒噪的狗奴!看你爺爺的大刀!”周滄暴喝如雷,胯下龍種如黑風席卷,手中陌刀揮灑出大片銀光寒芒,與韓複齊錯馬而過!
“當啷!”
韓複齊隻覺手臂一陣酥麻,握刀虎口已然迸裂,一合交戰,手中橫刀差點被周滄劈飛,心頭頓時駭然!
他本是遼西綠林有名有姓的好漢,又廝混營州軍旅,本以為勇武超人,沒想到一合之下居然堪堪抵擋得住,反觀周滄如閑庭信步一般舉重若輕,大氣都不喘一絲,這叫他韓複齊如何不心寒!
“弟兄們,徐真勾結逆賊,欲襲擊柳城,快回報大都督,領兵來剿!”韓複齊靈機一動,慌忙下令,背後三百軍士分出一騎快馬來,趕回營州通信,剩餘者卻紛紛抽出刀刃來,想是要誓死將徐真等人拿下了!
徐真這廂好歹也有三百親兵,三百騎兵,麾下又有諸多猛將,又豈能讓韓複齊造次!
對方既然想陷害徐真於不忠不義,徐真也無須講究同胞情誼,沉聲下命道:“周滄,拿下此人!”
周滄本隻想著震懾宵小,沒想到韓複齊卻給主公扣了個勾結逆賊的帽子,心頭豈有不怒之理,拍馬而回,陌刀再次橫掃,韓複齊舉刀來擋,那刀頭卻被周滄削去了半截,錯馬而過之時,周滄一腳踢在韓複齊馬腹之上,那遼西大馬居然被一腳踢翻在地,連同韓複齊一同摔落馬下!
“此人神力也!”
韓複齊滾落在地,當即撲到戰馬旁邊,想要抽出馬背上的短刀,然而手掌最終停在了半空,因為周滄的陌刀已經架在他的後頸之上,隻要稍稍用力,他韓複齊可就要人頭落地了!
“韓司馬!”
手下諸多親兵鏘鏘抽刀,卻無人敢上前來,徐真拍馬前行兩步,見得那報信的快馬已經疾馳出二百步開外,當即笑道。
“一場誤會則已,何必勞煩大都督,仁武兄,可留得住那位弟兄?”
苟仁武微眯雙眼,也不打話,拍馬上前,解下背後巨大犀角弓,彎弓搭箭一氣嗬成,那巨弓拉開如滿月,一根白羽咻一聲消失,隻剩下弓弦猶在嗡嗡作響!
過得一個呼吸,諸人舉目而望,才見得白羽高高飛起,落向三百步之外的那名報信騎兵!
“這…這不可能!”
眼看著那羽箭飛躍三百餘步,韓複齊及其一幹營州兵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連徐真這邊的人馬都嚇得目瞪口呆!
這神箭手縱使裝備重弓,開滿之後也不過二百步的射程,苟仁武這等看似如文弱書生一般的人物,居然開滿巨大的犀角弓,還能射出三百步之遙,這是何等膂力,何等神弓!
非但這些人驚訝無語,連徐真都心頭暗驚,他素知苟仁武善射,考慮到他那張古怪巨弓的威力,也就想試探一下他的底細,畢竟他對苟仁武的身份已經有了個模糊的猜想,今番正好驗證一下。
沒想到苟仁武果真做到如此地步!
那白羽破空而來,報信的騎兵眼看就要被射落馬下,然而這人也是機警之極的斥候,心生警兆,發自本能回身抽刀,竟然將那羽箭給打落了下來!
“可惜了…”苟仁武搖頭歎氣道,徐真卻朝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以示讚賞。
既然走漏了風聲,想來張儉必定會借此發難,少不得一番羅嗦和摩擦,徐真摸了摸唇上的一字胡,頓時計上心來,抽刀指著前方三百營州兵,厲色喝道:“給我將這些冒犯上官的罪兵拿下!”
張久年等人大聲領命,威震四野,韓複齊又被周滄所製,那些人哪裏還敢亂來,“當當當”就將兵刃投擲在地上,束手就擒了。
繳械下馬之後,徐真將這些營州老兵都聚攏在一處,隻是笑而不語,張久年也不知徐真意欲何為,手下一幹人更是迷惑不解,隻有凱薩見得徐真那狡黠的笑容,暗自捏了捏他的後腰,低聲道:“狡詐的唐人!又要使壞了!”
徐真故作威嚴地瞪了凱薩一眼,大手一揮,朝那三百騎兵弟兄們下令道:“咳咳…把他們的衣甲都給脫下來!”
“什麼?!!!”
諸人大驚,然而張久年與青霞子等老人們,已經看出一些端倪,知曉徐真想要幹什麼了…